“原来是于姑娘。”
任霜薄点了点头,又问“于姑娘除了畏寒之外,可有其他不适?”
依然是果儿回答道“小姐一开始只是吃得有些少,后来无论做什么都没力气,以前能拿动的东西,现在都拿不动了,一个月前,小姐就连站着都站不稳了……还、还特别容易生病。”
小姑娘说着说着,就开始抽鼻子,眼泪也有些包不住地掉下来。
不过她或许经常要回答医者这样的问话,答得尚算清楚。
任霜薄听得眼神微凝了一瞬,继续问道“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过程,并非突然体虚?”
果儿拿袖子抹着眼泪,点点头。
于清莲小声劝着她,可是果儿听到小姐那细细弱弱的声音,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任霜薄换了个话题“于姑娘现在吃得什么药?可否给我一观?”
果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儿,递给了任霜薄,边哭边答道“吃、吃得玉春化生丹。”
任霜薄接过药瓶,对这种一点不直接明了的名字一头问号。
命名这种事就不能简单点吗?
看看她,她的哪一样药名报出来,别人不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
任霜薄面上不露声色,打开药瓶,倒出一粒小拇指甲盖大小的浅红色药丸。
这药倒是制得精巧,淡淡的红瞧着十分漂亮,形状圆润无暇,十足的可爱。
任霜薄凑近闻了闻,这一闻,不由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准确来说,如果果儿所描述的病症无误,这药应该是正对症的。
在调养滋补的同时,兼具一些止咳预防之效,且所用药材并不算特别名贵,对身体虚弱的人来说也完全没有负担。
药性之间也绝不相冲,没有什么会使病情加重的可能。
可这就更奇怪了。
如果药没问题,于清莲的病怎么会越来越严重?
言浪本还在和于清莲说着她现在换了名字,这名字很好听之类的事情,见任霜薄眉头蹙起,不由有些紧张。
他担心地问“任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
任霜薄摇了摇头,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只道“回船上再看吧。”
随后她问于清莲“于姑娘,这玉春化生丹可否给我一粒?”
于清莲点了点头。
任霜薄便把手中那粒丹药收好,瓶子则还给了果儿。
几人回到言浪的那艘大沙船上,这艘船是言浪常用的,布置得最为舒适。
丽娘在甲板上等着,看到他们回来,忧心忡忡的眼睛一下子柔和下来。
即使看到言浪推着另一个女子时,她也完全不在意,只是在言浪踏上甲板的时候来到他身边,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在确定言浪并没受什么伤后,丽娘明显松了口气,笑容重又变得温柔自如起来“奴家已烧了热水,言郎和几位都进来喝些茶暖暖身子罢。”
丽娘固然很美,只是在任霜薄和明梦华面前,她就有些黯然失色了。
但她那种如水般的柔情,最是润物细无声。
言浪神色明显放松了许多,他温柔地低声道“辛苦你了,外面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