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棉不由得冲着贺瑜低声抱怨一句,但她眉眼带着笑意,神情甜蜜中又透着羞涩,分明不像是在抱怨。
贺瑜没明白到底怎么了,但不妨碍她感知到许白棉身上的轻松愉悦,这是贺瑜以前在家里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情绪。
在张家,她能感受到的永远是压抑和痛苦,几个姐姐各有心思,养父时不时的辱骂,养母只会哭……
还好!她已经离开那种地方了!贺瑜后怕地回过神,小心蹭过去,抱着许白棉的手臂,轻声道:“小叔他怎么了?白棉姐,你们是不是快结婚了……”
最后这句,贺瑜几乎是靠在许白棉耳边问得。
贺瑜不知道这话能不能叫别人听见,但是她下意识就选择了放低声音。
许白棉笑着点头,也同样温软着声线低声回答:“可能,还是得到蓉城再说的。”
不说别的,贺钧川还得过了她大哥许青松那一关才行。
贺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俩人就没再说这个。许白棉询问过贺瑜,就又去行李里翻出自己携带的干粮,两人各自掰一半,慢吞吞吃着。
等贺钧川回来,坐在下铺吃干粮喝水的人就又多了一个。又过了半天,贺钧川“巧合”
地补到卧铺票,成功留宿在这车厢。
而剩下的两天,也在越加轻松的氛围中过去。
为此,许白棉还好奇地看了好几眼贺钧川,总觉得可能和他有关系。
说真的,如果不是原来那本以许小玲为主角的书她还没忘,而与贺婧有关的剧情又没出现,许白棉大概会以为贺钧川是又一本的天定男主,还是那种一帆风顺事业有成的男主家。
现在,许白棉暂时没能探究出贺钧川的神奇来源,但她很喜欢这种事事顺利地感觉。
在第三天的下午三点,这一趟火车终于抵达了蓉城。
在临下车前,许白棉就巧合地现,他们这一小间隔间,除了她和贺钧川贺瑜,上铺那大姐、还有对面上铺那个中年老男人,居然也都是去蓉城的!
拖家带口地往车厢出口走时,许白棉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干啥啊!别以为带个小孩我就会让你!再敢拽我的包我呼死你!”
听声音还是那个泼辣爽利的年轻姑娘。
许白棉好奇地扭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圆脸双麻花辫的女孩子,看着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眼睛又圆又黑又亮,穿着解放绿的一身衣服,正横眉怒视一对母子。
而那两人中的小孩,正死死地抓着圆脸姑娘抱在身前的大包,一脸的不服气。
圆脸姑娘没搭理那小屁孩,只瞪着那女人:“你再不叫他松手,我就真呼了!”
眼见着她抬起了手,那女人才惊慌地哀叫一声,一脸柔弱,委屈地去拽小男孩:“快别……”
小男孩却不是在意她的样子,一抬手,那小手巴掌就扫到了他妈脸上。
“啪!”
偏偏那小男孩一脸不以为然,口中还叫嚷着:“坏!女人!”
说着,他又用力地打了他妈几下。
他妈心疼地把孩子抱怀里,根本没管自己被打的脸。
看到这一幕,圆脸姑娘都惊呆了。
她家大嫂哪怕再宠小侄子,也不会让小孩打啊,那还不把孩子惯坏了?!圆脸姑娘突然惊觉,这母子俩怕不是都脑子有病吧?她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好了!
正这么想着,圆脸姑娘抱着自己的大包,努力向前挤了挤,又挪到另一个隔间,恰好就站在了许白棉他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