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安妮和阿玲几乎是同时逼问小钱,然后又不屑的互相瞪着对方。“我,我……”
小钱的头都要炸开了,比他之前在拍卖会买的铜鼎还沉上几十斤,他想着先把阿玲打发走,“阿玲,你先回公司成不?”
“不行!”
安妮抢先反锁上卧室门,阿玲要是回了公司,小钱再屁颠屁颠的跟过去,她哪只眼能盯住他不和稀泥?“不行!”
阿玲的语气虽然比安妮弱了不少,但因为有了孩子这个把柄,阿玲突然觉得她不该低三下气,安妮又没比她多几只胳膊?农田地长出萝卜的那个是她好不好?就算有委屈也是她。“今天必须说清楚!”
“王八蛋,你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今天你要是不给出解决方法,我就死给你看!”
……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没人算过两个女人加上一个男人是几台戏。估计这种戏得看两个女人的爆发力,和一个男人的防守能力。小钱光着身子裹着锦缎被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如果不是光着身子,如果不是安妮怕他脚底抹油溜掉扔了睡衣,他早强行冲出家门了。阿玲哭哭啼啼的样子也蛮可爱的,但就是太小家子气。安妮又是名门出身,又高雅又漂亮。小钱闷闷的在心里做着比较,想着怎么逃脱眼前的劫。“混蛋!禽兽不如!竟然当着我的面儿眉来眼去?”
安妮突然啪啪给了小钱两记耳光,刚才小钱瞥阿玲的眼神被安妮抓了个正着,这等于侮辱她。小钱揉着被打疼的脸,脑袋一片空白。阿玲的哽咽变成了失声痛哭,小钱愈加的心烦意乱。“说啊,要我,还是要她?”
安妮给小钱下了最后通牒,她的表情像罗马帝国角斗场上女角斗士。“啊……这让我怎么活啊?”
阿玲自知不在理,她也强迫不了谁,但凡有用的,还不如多哭几声。“贱!”
安妮抓起床头柜上的纸巾盒砸向阿玲,一脸鄙夷的表情看着小钱,“你跟她一样,她够贱,你够下流!你们还真够配的!”
“够了!”
小钱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他脸上挂不住了。“说啊!要我,还是要她?”
安妮下通牒的口气再次加重,眼神也愈加的鄙视。“我要孩子!”
小钱毫不示弱的迎向安妮挑衅的眼神,给出了答案。20、女人宣言20、女人宣言其实缘分向来都一笔糊涂账,只是遭逢缘分的人都喜欢把这笔糊涂账当做美好。就好比我们的眼皮噼里啪啦跳个不停,就喜欢告诉自己,左跳财右跳灾。如果不小心是右眼跳了,又会说男左女右。周平陪着当年一起读警校的哥们儿曾彦来医院包扎受伤的手臂,曾彦是在抓捕通缉犯的时候被穷凶极恶的歹徒用弹簧刀刺伤了手臂。好在伤的不重,但肯定流了很多血,因为曾彦的脸色煞白。周平安排曾彦进了急诊,他去挂号。还没走到挂号的窗口,周平竟然看见了林晓晓。但周平并不确定自己看到就是林晓晓,在他的印象里,林晓晓都是风月场所的妩媚妖娆打扮,浓妆遮住了所有的表情。而眼前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裙子,长发也是简单的束起来,干干净净的打扮更像个学生。她陪在一个中年女人身边,女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周平站在不远处想着这个女孩儿也许是林晓晓的妹妹,这个时候,中年女人叫了林晓晓的名字。周平判断女人是林晓晓的母亲,他心思一动,每次抓嫖,林晓晓是死活不让家人来接,从这点儿上说她还是要脸。今天误打误撞碰到了林妈,周平准备找机会跟林妈摊牌,看林晓晓还敢不敢再去夜总会混?周平悄无声息的尾随着林晓晓和其妈妈到了肿瘤科室的走廊,林晓晓陪着女人进了专家门诊。周平松了口气,他之所以没敢大张旗鼓的冲上去有原因的。其一他今天不在班,身上没带证件。要是上去表明来意,林晓晓肯定不认账。“妈,我先去拿片子,你在这儿等我……”
林晓晓快步走出专家办公室,回头朝里面说了一句,急匆匆走开了。周平迅速转过身装着看医院贴在走廊墙壁上的防治介绍,和她擦身而过。等确定林晓晓拐过走廊了,周平再次回转身,踱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想着怎么跟林妈妈开口。办公室里面,林妈妈表情焦虑,握住医生的手不停的说着什么,周平皱了皱眉头,很敏感的想着难道林晓晓得病了?“大夫啊,我求求你了,你就给我开点儿安眠药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晓晓因为我,已经休了一年的学,我这半死不活的……再拖累下去,还不知道往里面搭多少钱……”
林妈妈的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流淌到苍白的面颊上,她的声音很低,生怕林晓晓突然拿着片子回来。“老人家,你要往宽处想,晓晓这么懂事,你舍得扔下她走么?好死不如赖活着……”
医生一边写着病历卡一边宽慰林妈妈,当医生的,每天面对太多的生老病死,他写的已经麻木了。“大夫啊,我是肝癌晚期,你也说了我最多还能活一个月,晓晓为了给我治病都不知道借了多少钱……我现在就是个活死人……你要是真帮我就让我走的痛快点儿……”
林妈妈终于没能忍住,痛哭失声。每天对着晓晓还得装着若无其事,林妈妈感觉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除了身体的疼痛,还有每天都要往自己身上搭的止痛药钱。周平悄无声息的闪到办公室门旁边,他突然明白林晓晓为什么要那么疯狂的赚钱了。即便被抓嫖宁肯厚着脸皮耍赖都不缴纳罚款,死活都不肯说出她的家人,今天有幸被他撞到林晓晓的妈妈,没想到老人家竟然还剩下一个月的寿命,要他怎么开口跟老人说出实话?周平没什么心情的顺着走廊的走着,装糊涂吧,有违职业道德,实话实说吧,又让他开不了口。周平心情矛盾的拐过走廊,竟然和拿着片子匆忙赶回来的林晓晓撞到一起,周平有点儿意外,但林晓晓的表情则是写满了吃惊。“林晓晓?”
周平本能的装着之前没看到她一样,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她。“周,周警官……你怎么来了?你不会是跟踪我吧?”
林晓晓很敏感的把片子藏到身后,担心周平有看到她和妈妈一起来医院。“你还真够自恋的……”
周平昧着良心说瞎话,眼神看向别处,“我那件衬衫呢?你什么时候还我?”
“你还要那件衬衫吗?”
林晓晓的表情更加意外,还带着戏谑,似乎忘了她在医院这种场合遇到周平,“被我穿过的衣服……已经是玉臂千枕了,有要回去的必要么?”
“我就那么一件值钱的衬衫!你记得还我!”
周平板着脸,盯着林晓晓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绕过林晓晓身边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林晓晓转身看着周平离开的身影,欲言又止。曾彦在急诊室里休息了半天,伤口也处理差不多了。他正想给周平打电话,周平闷闷的推门走了进来。“你去哪儿了?”
曾彦狐疑的打量着周平,挂个号竟然挂出一张扑克牌的脸。“我跟你一起会刑侦队!我要申请调职!”
周平简单的帮曾彦收拾好止痛药,还有换药的纱布。“你受什么刺激了?你上次执行任务受的伤还没好呢,队长肯定不同意你现在就回刑侦队!”
曾彦吃惊的看着周平的表情,没看出来什么端倪。“我不管!”
周平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抓起曾彦的手臂就往急诊室外面走,“我宁肯带着伤去抓通缉犯,也不想耗时间去抓嫖扫黄,抓的还是女人,太没劲。”
孟小凡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去酒吧坐上半天。而且还是极不安分的盯着身边路过的男人,连吧台的酒保她也没放过。潜意识里,孟小凡是希望通过酒吧里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来证明自己还没到人老珠黄的份儿。等到真的有男人不怀好意的凑近她身边搭讪的时候,孟小凡又会变得莫名的焦躁和不耐烦。人家说,女人的自信多半是男人给的,孟小凡对此深信不疑。如果男人对女人没兴趣,基本上就等同于女人对于那些曾经爱不释手的珠宝首饰的感觉一样。虽然名贵首饰的售后服务都很好,只要你愿意,去一家正规的珠宝店花上半天时间,他们就能把首饰清洗的焕然一新,成色最好的东西俨然新买的一样。孟小凡家里就存着一堆价值不菲的首饰,她一直是个爱惜自己的女人,但从未去过珠宝店洗过首饰,那种过程会让孟小凡很忌讳,就如年老色衰的女人不得已要去整容一样。她都是挑最好的买,戴久了若是失去光泽就那么放着,然后再买新的。单就婚姻和家庭而言,女人的大部分恐慌感来自年龄,而男人的大部分恐慌感在来自女人的恐慌。日积月累的恐慌如同用多米诺骨牌堆砌一座城堡,而后续效应则简单的如同推到其中一块多米诺骨牌就ok。如果你的大脑不是空无一物,如果你的人生还充满着油盐酱醋的快乐,也或者说简单如刷碗都能让你笑出声,那么孟小凡这般年龄的女人是超有魅力。年轻是够无极限,但大部分的年轻都只彰显了一种弹性的皮肤,如剥壳儿的鸡蛋一样吹弹得破,除此以外别无他物。所以年轻的女孩子会喜欢大叔,因为她缺少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