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渊:“人生就一世,此命就一条,为自己着想,不是过错,错的是那些是夺人性命者。”
“今日前来本就是想了解当年的事情起因,找出真凶罢了,如今我已了解全部经过,自然没有责罚你的道理。”
墨子渊伸手将她扶起,顺手在两个孩子头上揉了一把,再从怀中掏出锦袋递给她:“两个孩子很可爱,既为人母了,便不必自责于过去,向前看,才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李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可我害了敏春,娘娘,殿下……以及宫中所有人,与我相处过的所有人……我身上背负着有人命,数不清的人命……”
“敏春不是你害的,你只是没有把她救下而已,旁人也是如此,不要因为没有把他们救下而自责自己。”
墨子渊:“娘娘身边有各种医者照顾,一定会康复的,至于殿下……他平安了。”
李秀嘴唇轻颤抖:“殿下……平安了?”
“嗯。”
墨子渊移开视线:“既不是凶手,便不要把自己困在自责里了,那么多年你该自由,也该看看将来了。”
墨子渊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去。
李秀扑通一声磕在地上,她拽紧手中的锦囊:“多谢大人开导,还烦请大人帮我带给殿下一句对不起,奴婢为奴不忠,为人胆怯,才害他重伤至今,奴婢今生今世已无以回报,若有来世,愿做牛做马。”
陈烁华看着墨子渊微顿脚步,随后大步离去,便只轻轻叹息,对李秀说着:“好好做自己,无论今生还是来世,至于殿下,他的命运是他自己的,不会受旁人影响。”
许是心绪受扰。
墨子渊觉得离开时村子就没有刚才那般热闹了,不知道他们是已经习惯了,还是他们都知道没有人会在这里久呆。
陈烁华跟在他身后,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步履的踌躇,他不经开口:“您在想什么?是敏春吗?”
“嗯,宫中人太多了,去了谁丢了谁,谁又来了,我都没有印象,那位被埋在树下的人到底是谁,恐怕也不好查了。”
墨子渊于陈烁华在战场上以命相搏过,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他也没打算瞒着:“至于敏春……”
墨子渊笑的些许苦涩:“说实话,我不记得她的样子……印象最深只是她脸上的痣。”
“宫中人流变化一直很大,何况不是自己用心栽培的人,记不住很正常。”
陈烁华:“不过李秀说敏春姑娘当时第一时间便想去跟您通风报信,您与她之间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交际吗?”
墨子渊停下脚步。
在那不美好的几年记忆中,关于敏春,他真的没什么记忆。
若不是要追查当年,他或许已经忘了有这号人吧:“我唯一对她有印象的,便是我的风筝挂在了树上,是她帮我取下的。”
陈烁华:“殿下是皇上独子,身边应当跟着很多人才是啊,为何是敏春取下?”
墨子渊:“母亲出身不高,却坐上了皇后之位,当时引来了许多的不满,贵妃入宫后,连带着我也成了不受宠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