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子渊拽紧他的衣袖满脸纠结。
谢梓寒最终还是心软,无奈叹气,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我都躺了快半个月了,身上大的伤口都愈合了,就让我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行不行?”
墨子渊握紧他的手腕:“你是想回去了吗?是不是不习惯这里吗?我派人再来改改行吗?”
他身上瞬间打起的警惕,让谢梓寒一阵心酸,他试着放轻自己的语气:“我家狼崽在这儿我能去哪儿?真的只是憋久了,想出去走走。”
谢梓寒伸出手打理着他乱糟糟的头:“你何时见过我在房间里待大半个月不下山的?”
“还是说。”
谢梓寒勾起他的丝:“狼崽子真想玩囚禁?”
墨子渊伸出手将他搂到怀里,解释道:“我不是想限制你的行动,我只是………”
话到嘴边,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难道他要说,我只是怕你又不要我了?我只是怕你出去被别人拐跑了?我只是怕一转眼你又不见了吗?
明明已经心意相通了,可曾经被抛下的阴影却依旧在梦境中无数次的将他缠绕。
他不是没想过用极端的方法让他留下,可他不敢,受伤的雄鹰需要一个地方养伤,我可以给予他一个暂时的家,却不能强行折断他的翅膀,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尤其是昨日赵程乾再次跟他强调这个人跟着他会受不了多大的伤,他们之间要跨越的是皇室以及朝堂与江湖之间的分割,这跨度巨大,他甚至想想都觉得后怕,所以不敢懈怠,只能将他留于身侧。
谢梓寒没等他说完,便回搂住他,忽然说道:“狼崽,你应当听过话本里那些人妖恋故事吧。”
墨子渊点头
谢梓寒:“我曾认为世间最难跨越的感情便是物种之间无法逾越的距离,毕竟那种美好只出现于画本之上,可你远赴边疆的这些年,我在边城倒是听过不少有意思的故事。”
墨子渊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静静的听他说。
“边城西郊往东南走的山林深处有一村落,守护神是一只白狐,问其缘由,据说是当年逃难的一群人来到了这个地方,有位貌美的女子日日为他们送来吃食,那名女子一身雪白,举止优雅,美若天仙。”
“大伙也曾试图跟随,但那名女子总是会在眨眼间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内,取而代之的只有眼前跑过的白狐,那年战乱能活下来的人都是见过牛鬼蛇神的,只要能活下又怎成在意这些,何况那是狐狸并未想过伤害他们。”
“久而久之大家便建立的村落,其中一人竟与只白狐修成的女子相爱,周围人虽也惧怕,但也从未想过让他们分开,毕竟战乱只要能活着就行,谁还在意那么多。”
“神奇的便是自从他二人在一起,这个村子在战乱的年代,再无受到外敌的入侵,且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大家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那名女子也同他的爱人一起与大家生活,直到爱人年老死去,白狐也随他而去,但弥留之际留下了灵气永远守护这个村落。”
“都是人们代代相传的,虽说如今无人亲眼见过,但总有一点相似,才能让故事流传至今,况且边城经历那么多战火,那个村落却当真如世外桃源般没受到半分波及,如此我便当他是真的。”
“那个遥远的距离都有人义无反顾的跨过,何况我们根本不用直面这最难的困境,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能阻挡在我们之间?”
谢梓寒靠在他的肩上:“你不安心我知道,我也不安心,我也巴不得你出门的时候将我的名字刻在你的脸上,可是不行。”
“曾经在夜阁不争不抢,人生理想便是安稳一生的狼崽如今为什么想夺权,我也明白,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我,好不好?”
暗鹰几次过来向谢梓寒汇报,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想着更努力一点,谢梓寒便能放心安心的留在他身旁。
可是如今那人不仅愿安心留在他身旁,更想与他并肩,墨子渊怎能忍得住?
他用力将他抱紧:“好,但无论生什么,你与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嗯,调理好了那现在我们聊聊正事。”
谢梓寒将他推开了些:“为什么要一直偷偷查我师傅的死因,又为什么故意让我看见。”
“终于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