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杨彬也笑了笑,“这不是,动之以情么。”
“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先进去?”
赵佑说着,就站了起来,等他走了有一会儿了,郑杨彬也跟着站了起来离开了。
沈妄躲在柱子后面,长长呼出一口气,轻轻闭上双眼,等了一会儿,才顺着原路回到会场。
会场里面这时已经熙熙攘攘,京中名流都汇聚一堂。
沈妄目光扫过全场,发现郑杨彬并没有回来。又看向自己走之前的那个角落,周君诚和孟子瑶都不在。周大公子对待女士向来上心,沈妄也就不去找了。
对于孟子瑶,他心里其实真有些亏欠。
其实他初见孟子瑶时就有一种熟悉之感,后来联想到海石医院,他一下子想了起来。是的,他分明记得上辈子孙伯颜游戏花丛,最后还是找到真爱,和海石医院的一个小护士结婚了,还生了一对双胞胎。(见)
现在么,真爱还是真爱,只是换成了海石医院的主任医师,他的发小。想来是他重生后,不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更隐隐影响到了别人。孙伯颜花情不花心,孟子瑶本来会拥有幸福家庭,活泼子女,现下全都不在了。
沈妄心里叹息,他甚至想过,如果真的要结婚了,就娶了孟子瑶。大不了还她一世温柔。
这时,一个干练的青年男子走到中央,正是那天来接赵佑的人之一。
那青年当日面色冷淡,不苟言笑,现在却笑容十分灿烂,语气轻快真挚,“各位来宾,久等了,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今晚的宴会。现在,请让我向你们介绍今晚宴会的主人,也是此次宴会的发起人——赵佑先生。”
就见赵佑缓缓从侧面走出,头发如今已经长长了一点,不复当初青皮儿样。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唐装,虽然瘦削年轻,却很显气度沉稳。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让出一条道。
他走到中央,对谢远游点点头,就转向众人,“今天能有这么多朋友光临,我感到非常荣幸。我们道恒投资多年来一直在海外发展,但是大陆很多企业都和我们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像是金源风投,华大,博远,都是老朋友了。现在受父命所托,回到大陆谋求发展,也算了了他老人家落叶归根的心愿。我是小辈,如今还要请在座的世交长辈多多帮忙。”
然后从一边的托盘里端起一杯酒,“我先干为敬了。”
沈妄之前就已经知道赵佑是道恒的老板,现在并不惊讶,那边周君诚听了却实实在在一愣,没想到赵佑来头这么大!道恒投资这名字他可是如雷贯耳,十多年前,大陆刚刚兴起投资行业时,这家初露头角便风头无量。后来可能是发展太过迅猛,还是得罪了上面什么人。短短几个月就弄得十分狼狈,在大陆没有了立足之地。最后通过些手段,把资产转移到了国外,听说在国外没有几年,就混的风生水起。在投资行业,至少也能排到前十。周家收到请柬的是周君诚他父亲周老爷子,周父甩过来就让他去了,他见请柬上面落款写着一个几乎没怎么听过的小公司。现在看起来应该是道恒借的一个壳子,方便资产涌入。
这么一想,周君诚微微站正了身体,不禁重视起来。
在场的没有几个不知道道恒的身价实力,于是觥筹交错,好一派欢声笑语。
“沈先生,有一位郑先生想见见你。”
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沈妄微一偏头,侍者端着酒水顺势后退了一步。沈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后扫视了一眼全场,见周君诚和孟子瑶站在那边,就走过去。
“周少,多谢你了,帮我照顾孟小姐。”
沈妄朝周君诚微微颔首。
周君诚对他略有些冷淡的而态度不以为意,那天自打挂了电话,沈妄对他就不复之前好声好气了。反而有几分刻意疏远在里面。他们大学时就交好,周君诚自认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这下倒不会恼。他当然知道是那天一番话惹了沈妄不痛快。如今沈氏形势不容乐观,眼见要和郑家势同水火了,他却没有伸出援手,已经摆明了站在郑家,不,杨彬那一边。沈妄如今倒也是客气了。
周君诚心里却知道,近日来郑家手段愈加强硬,怕是想趁着郑杨彬伤势反复,尚无余力的时候,将沈妄死死压制住了。
明明之前尚有退路现在却赶尽杀绝,具体是什么原因变故,周大公子却是猜不到了。
周君诚只是笑了笑,“兄弟间说这些做什么?”
沈妄看了他一眼,他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少怨气,只是立场需要,他没法给周大公子好脸色。而且,他现在也懒得给。
转向孟子瑶,“实在抱歉的很,我这会还有点事,不能陪你,你看我先叫人送你回去怎么样?”
孟子瑶很是理解,就点了点头。沈妄就把人送上了车,目送车走的远了才回到大厅,然后绕到楼梯那里,上了二楼。
走到侍者说的那个房间,敲了两下,听到“进来”
推开门。
本来有些紧张,矛盾,又微微挣扎的心情顿时停滞住了。
里面的人长身玉立,眉飞入鬓,笑着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场战争。一方面是他无意识里的一些欲望或本能希望得到满足;另一方面是受到某些外界压力影响的因素却不准许前者的需求。
——弗洛伊德
沈妄反手关上了门,“怪不得刚刚在宴会大厅没有看到郑先生你。”
郑宁彬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酒,在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上,暖红色的液体在玻璃酒杯里荡漾出漂亮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