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了躺地的云诀不由张嘴大惊:“云诀的毒怎么好像解了?这怎么可能!好妹妹你怎么做到……”
再看向益铃她马上神一凛,意识到什么运功望进她体内,然后一下子懵住了。筋脉尽断,五脏俱碎!“……你的仙元呢?”
难道………难道会有人自愿燃尽仙元来替另一人摧散寒毒?!这怎么可能!功力暴走痛不欲生,之后便会魂飞魄散,谁会这么笨!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你……你竟然……”
碧蛇姬大张着嘴,下一刻忍不住肆媚地狂笑出声:“你竟然甘愿为他自燃仙元?!哈哈哈哈哈……”
她随即眉一挑,冷道:“你……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难怪方才竟然想和他一起死……”
“仙尊云诀真是收了个好徙弟啊,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碧蛇姬笑意吟吟地睨着地上的她:“不说?我怎么能不说呢?他可是仙尊云诀呀,当今的仙门之,若是让仙门知道了真不知道会怎么看你,怎么看你们两师徒?”
“对了,云诀这么费心费力地要把你送出妖殿,入了病缠还跑来救你,之前的金仙印、神器、灵兽……想想他对白莲她们的无情,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你的心思……还会不会再这么护你护得紧了?”
“恐怕不出三刻就把你逐出师门了吧?啧啧啧……”
碧蛇姬轻挑地绕着云诀转了一圈:“真是没想到啊,狐仙白莲、紫烟仙子、蓝狐女……一个一个的,现在竟连自己的徙弟都没能幸免……”
她十分有兴趣地蹲下身来打量起云诀:“三百多年一直被他逼着跑,见他只能逃,我碧蛇姬还真没怎么敢细看过他……”
她俯视着云诀,肆媚的眼中点点精光不断放大:“啧啧,这一张脸,这一身的尘埃不染,这一股子的绝尘冷肆,换种心境看,竟然比那蛟人颜池还要缭魂摄魄三分哪,说是天人之姿也不为过,当真是个尤物呀……”
她脸上肆嚣化为阵阵淫媚:“以前当真是想都不敢想,若是和他翻云覆雨那该是怎么一种入骨销魂哪……现在你救了他,我不若就废了他一身功力、全身筋脉,将他养在殿中日日宠着,妹妹,你说这样好不好?”
碧蛇姬看了微张嘴,啧啧摇头道:“这样惊人的煞气……这可是魔向之兆啊,真不知道云诀如果看到,会不会后悔收你为徙……”
碧蛇姬一番冷笑,出手毫不留情地一掌将她击出数丈,直打得她一阵血肆流,气翻滚,再也爬不起身。 “……不准你亵渎我师父!更不准你碰他!”
白茫的天地猛然间暗下几度,风云巨变,天地失色,益铃慢慢站起了身,滔天煞气席天幕地翻涌,如海涛巨浪般扑面而来,碧蛇姬心中一窒,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她咬牙切齿地暴怒道:“死丫头!不知好歹!你难道想当着你师父的面成魔不成!”
业障轮回,万劫不复,分不清是执还是孽,只知止水峰上九年一梦,幻执痕浅,婆罗风雪,无悔飘寻却不得不,沦落在无可奈何的悲绝间。 但她想救师父,她只想救师父! “她为魔为仙皆由她意念所至,自行决定,并无偏重。只不过……”
她长睫轻颤,苍白如纸的小脸上流不尽的的清泪。 “我可以收你为徙。”
“益铃向面前仙人立誓,不论今后怎生变故,千劫万难,腐心蚀骨,也绝不沦入魔道!”
可是,可是……心颤抖得难以抑止,一滴血泪从她紧闭的双眼中缓缓流出,竟没有被风雪冰凝在脸上。硕大的魔元“嗖——”
的一声从她魂魄窜进了丹田,了仙元的位置,转瞬将她体内狂暴的仙力尽数收入了内丹中化成了澎湃的魔力,又缓缓放流而出一寸寸抚慰着她先前被冲撞得破碎不堪的经脉和心肺…… 那年苍生崖上: 那日桃居内: “铃儿当然记得,师父尽管放心,只要有师父在,铃儿绝不会成魔,宁魂飞魄散也不成!”
头上早已凌乱的漆黑丝从上而下一寸寸变成雪白,她清丽的小脸上肝肠寸断,悲凄至极。长长的哀艳的血痕从眼角一直蜿蜒至颈间。她仰天而啸,出悲凉拗极的哀鸣。 寒域妖天一阵地动山摇,昏天暗地惊雷四起,一条条诡邪森冷的黑色光纹慢慢爬上天际。邪肆可怖犹如吞天。 益铃陡然睁开了眼,赤红双瞳艳如滴血,一股强大无比的邪魔煞气铺天盖地激射开来,直推得四周空气一阵巨荡,如排山倒海,地覆天翻。 她绝然飞身而起,冷冽地击向早已惊傻了的碧蛇姬,当胸一掌打得她鲜血狂喷飞起数百丈又狠狠摔回了冰面,瞬间身体变回了一条巨大的绿蟒,一阵抽搐不止后越来越小,化成了一条小小的绿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若摊死。 益铃看着那黑气裹着白影转瞬无踪,趔趄着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手却难以抬起,竟无端害怕得紧……她明明保护了师父,明明是为了护他,为了救他。可是…… 否认着什么? 落地看清她,赤蝎王与黄鼠郎不得不惊,不得不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