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千白在他身后轻叹口气,那孩子……受的苦也实在是过了。天书啊,你若伊始便知何不在一开始,就阻了这场孽轮呢……何必要这样伤她,逼她,苦她…… 千白无奈太息:这样的苦苦追、苦苦等、苦苦求,这个孩子是这么偏执地让人心疼,和当年姐姐那么像……哎……既然爱上的人是云诀,就注定她只能爱的卑微,爱的绝望了。 一条铁鞭袭来,顷刻飞沙走石。千白轻然避过,偏头去望面前的人,眼中流光淡淡,有庆幸、有温柔、有无奈。 …… 深吸一气,厚重而铿定狂傲的脚步声径直往药房最里边的暗间跨进,益铃麻痹混噩中仍是听了清楚。 “嘭”
的一声,暗间的门被他大力推开,扬起漫眼灰尘。 夕直直站在她面前,一层阴霾倏忽罩下,他邪狂的面上满是冷肆,久久,握紧拳:“拿来。”
“还能是什么!撕魂裂魄丸!”
“……小夕……”
“你以为现在六界还有谁是你的对手?!你想要他何必要忍!灭了蓬莱倾覆六界你要什么得不到!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你不是说你怕痛的吗?到底也不是真怕是不是?!”
魔夕见了心下更怒,用力把她的脸扳了面对自己:“你究竟是有多蠢?!选了六界最无情的人来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弄伤自己!当初我不过让你死了三次你便那样怕我躲我,今番你为他又死过多少回了!!为什么还不肯醒?!还不肯醒!”
魔夕惊痛难忍地松了手:“蠢丫头,魔蛇之毒只增邪不生邪你懂么?只要你不爱他便也无邪可生毒便自己散了。”
“蠢丫头!”
魔夕猛地拍掉药丸一把将她按入怀中,紧紧搂着她一动都不让她动。“不准你这样!我不准你这样!”
魔夕身上煞气受情绪影响狂风暴雨般涌开,他狠狠拉下她的小手,改为按住她的后脑,优雅而邪肆霸气的唇紧紧将她箍住,相比在寒海之上群仙面前的浅尝即止,这一次却是霸道狂放到了骨子里。深沉有力地吻着她热烫的唇瓣,他的吻炙热霸嚣比火还要掀狂灼热,精准而熟练地在她唇内一遍遍搜索扫荡,急促迫然地呼吸都在颤抖。 “不一样……不一样……你不是……你不是我师父……我要师父……我要师父……只要师父……师父……”
益铃狂乱地在他怀中挣扎,偏头怎么也不肯再碰他。委屈得仿佛被抢了心爱玩具又被大人骗了的孩子一样,哑着声音呜呜地哭着,“师父……师父……不要丢下铃儿……不要不要铃儿……师父……师父……铃儿不能离了你……师父……”
痛彻的哭声久久不歇,哭得魔夕整个心都莫名揪起。 “蠢丫头……你若肯忘了他不爱他,我便再也不叫你蠢丫头,好不好?”
“不要说对不起,你做过什么对不起谁了?!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益铃把头紧紧埋进他胸前,泣不成声:“……我只是想为他解蛊,想让他好好的做他高高在上的仙尊……然后我怎样都行……可是……可是还没解蛊……他就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我不想让他失望不想做天魔不想留着魔元……可我不敢死……我怕之后世上没人能救我师父……”
“所以你就一再用痛不欲生的毒来抗邪压制?!只为了要为他除去魔蛊?!那真除了呢?他真再不要你你是不是就马上自碎魔元魂飞魄散?!”
魔夕恨不能一掌打醒她:“蠢丫头!除了云诀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问不在乎了么?!”
“我魔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会屑于你还与不还么?!告诉你,不准死!怎样都不准死!之前一再逆我我皆不与你追究,只这一句,你绝不准再逆我!!”
“忘了他!”
是忘不了……还是不能忘? 可是他却要让她活着,远远地再也不能靠近他,像陌生人一样看他殒去…… 他逼她离他逼她长大,可是他不知道,她的生命早在一遇见他爱上他时就已经停滞了,她注定这辈子只能是世间最傻最笨的孩子,再也长不大了。 益铃哭着哭着眼睛再也睁不开,混混噩噩地在他怀中昏睡了过去。魔夕眉间纵邪狠绝,久久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半晌才将益铃抱回了赤月殿中。 次日晌午,刚进殿中便看见一只纸鹤在头徊,魔夕扬指夹下拆开一看是益铃的留书:小夕不要担心,我回海妖族里一踏,看看几位长老和族人就回。 想想云诀再未出过止水峰也便敛了神,却忽地思及什么眉间一凛:蓝沂蒙向他说道,今日是仙门十六年一次的醉仙群会,各宗轮番此一次举行之地恰恰就是蓬莱。此仙盟盛会盟仙尊是必要到场的,云诀再怎么不喜长天青再怎么想瞒也不可能推得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