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聊的,”
沈霂远冷冷道,“另外,这个房间是我们俩的,该走的人是你。”
说完,他拉着黎西进了房间,临关门前,黎西忍不住朝韩兮方向看了一眼,女人的眼里写满错愕和委屈。
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沈霂远和黎西,黎西想到刚才看见的场景,忍不住道:“沈先生,我,我看韩小姐确实是有话要和你说,我还是先出去一会儿,让你们俩单独聊聊。”
“黎西!”
沈霂远听着很是烦躁,打断男人的话,皱眉道,“这不关你的事,不要多管,听见了吗?”
黎西脸色白了白,低下脑袋,轻轻嗯了声。
沈霂远看了一下手机,是导演打来的电话,便进了卧室,留下黎西独自一人在客厅站着。
黎西眼眶泛起湿热,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拎起大包小包开始摆放东西。
沈霂远打完电话后,给邢慕发了条信息,让他查一下到底是谁把他的行踪透露给韩兮的。
邢慕收到消息时正兴高采烈和高胥说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深藏功与名,看到消息,立刻心虚回了个好的。
“二少发来的?”
高胥问。
邢慕说:“对啊,问我韩小姐的事情,果然,二少还没有忘记她,小说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吗?白月光消失多年重新回国,男主又爱又恨口是心非……”
“少看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胥忍不住道,“小心二少知道是你干的。”
“知道知道,你这根木头怎么那么烦啊?”
邢慕摆摆手,“不和你说了,我去买瓶水喝。”
沈霂远挂了电话,回到屋里,就看见撅着屁股忙前忙后的黎西,视线朝四周扫了一圈,桌子上摆放的马克杯,沙发上的毯子抱枕,门口的毛绒拖鞋,每一个都是男人从别墅背过来的。
换做是平时,沈霂远肯定要说两句,但是看到跑来跑去十分有精神头的男人,便收回了要说出口的话。
“忙好了吗?已经不早了。”
沈霂远开口。
黎西顿了顿,停下手里的活,低头说:“差不多了,沈先生去洗澡吧,浴室的水我也放好了。”
“嗯。”
沈霂远应了声,走到黎西身后,自然地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肩上,低声道,“这些活叫服务员过来做就行了,你别乱忙活。”
黎西僵了僵,眼眶微微发热:“没事,还剩一点,沈先生先去洗澡吧。”
“啧,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沈霂远皱眉,“听话点,跟我去洗澡。”
说着,不等黎西回答,一把将人抱起,抗在肩膀上朝浴室走去。
洗完澡,沈霂远把浑身软绵的黎西抱出来,又帮他穿上睡衣吹干头发,然后心满意足抱在怀里睡了。
在听到沈霂远平稳的呼吸声,黎西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身体虽然很累,但是大脑很清醒,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刚才沈霂远和韩兮站在一起的场景,以及邢慕说过的话。
沈霂远对他够好了,给他工作,提供吃住,还给他过生日,送他助听器,他现在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右耳可以听见,都是沈霂远给他带来的,如果没有遇见沈霂远,他现在肯定还窝在冰冷狭窄的出租屋里独自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所以他不能够太贪心了,钱还有很多,但是他现在感觉身体还可以,耳朵又可以听见了,去做些苦力活,应该可以存些,就是会慢一点累一点,只希望病痛可以晚一点来,等他存够钱了,可以来得及去做手术。
黎西想了很多,怎么也睡不着,小心翼翼翻过身,透过月光仔细观察着沈霂远的脸,想要用眼睛好好记住男人的脸,在照片里和屏幕里看到的和用眼睛看见的都不同,眼睛可以看到男人藏在眉尾的褐色小痣,可以感受到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皮肤,这一切,还没有离开,黎西就开始想念了。
第二天早上,沈霂远被闹钟吵醒,他没有睁眼,伸手往旁边摸,道:“黎西,把闹钟关掉。”
手上却摸个空,沈霂远心下一紧,整个人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便发现床的另一边空空荡荡,黎西不在。
沈霂远坐起,揉了揉眉心,顺手把闹钟关掉,脸色难看地扫视四周,男人不在卧室,胸口上下起伏,他闭了闭眼睛,随后一把掀开被子,拖鞋都没有穿,打开卧室的门。
门刚打开,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黎西背对着这边,站在餐桌前弯腰忙活着,沈霂远停住,漆黑的眸子里一时间风起云涌。
黎西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身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沈霂远,愣了愣,扬起嘴角道:“沈先生你醒了啊?早餐已经好了,可以吃了。”
“谁让你准备早餐了?酒店没有服务生吗?”
沈霂远语气不是很好,胸腔里的心脏还没有平息,跳动的频率比平时要快很多,“我说过,做什么事都要事先告诉我,难道你忘记了?”
黎西顿了顿,低下脑袋,小小声道:“我,我想自己做点东西给沈先生吃就起得早了点,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沈霂远眸光微闪,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词,这是黎西自己做的早餐,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沉声道:“谁说不让你做了?”
“啊?”
黎西迷茫地抬起头,不解地看向沈霂远,不明白男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霂远拧眉:“笨蛋,以后起来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必须和我说一声,知道了吗?”
“可,可是,上厕所也要说吗?”
黎西揪住围裙,很是别扭,什么都要说,这个界限太模糊了,他上次以为是离开房间去远一点的地方,没想到只是起床做早餐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