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用沉默代替回答。
周聿白摸了下自己撞红的下巴,脸色平静,好像刚才的吻于他来说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无需在意。就算对面换成其他女生,他也还是这个反应,当做意外翻篇。
“还学吗?”
他问。
“……不学了,我有点儿累。”
“成,去那边休息吧,我去买水。”
周聿白去了溜冰场外围的自动售卖机。
岁淮不敢滑了,一屁股坐在角落里,两腿屈起。她换完鞋的工夫,周聿白刚好从这边滑到满水的地方,一次性买了四瓶水,拿过一边的黑包装进去。装好水他没立即回来,还站在那儿,一手撑着贩卖机,肩膀微弓着,低着头。岁淮远远地看着,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许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跟她揭过那个意外,也许在冷静他周大少爷的初吻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交代了。
周聿白是个绝对的浪漫主义者,他对感情也是极致的理想主义。
他对感情是独一无二的忠诚者,所以他这人对自己其实要求很高,对谁有感觉、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都是从一而终,会想把他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对方。
可现在初吻在他眼皮子底下没了,岁淮觉得周聿白得自闭。
尽管所谓的初吻,他早就没了。
“唉。”
要了命了。
-
一场溜冰活动戛然而止。
几个人没玩多久都累了,还完溜冰鞋后,坐车回了民宿。
民宿的伙食很不错,前几天吃的烧烤和火锅,怕他们一行人上火,今天换成了清汤小菜,爽口清凉,还有银耳莲子汤。
章盈咕噜咕噜地几口喝完汤,“余伟,你相机呢?”
“在包里,第二层,咋了?”
“我看照片,等的我急死了。”
章盈急急吼吼地把相机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看,模糊得删掉,好看的留下,删删减减也才拍了三十张。她可惜道:“早知道多拍点了,好多好看的都没拍着。”
岁淮在餐桌喝汤,心不在焉的,章盈挤到她边儿上,“岁岁,你跟周聿白拍的照片呢?”
“你要看吗?”
“嗯嗯。”
“我给你拿。”
岁淮放下莲子汤,去包里摸索,手顿住,忽然想起来相机在周聿白那儿。但回了民宿后,周聿白就上了楼,门关着,饭也没下来吃,估摸是在自闭,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岁淮踌躇地上楼,踩两节台阶,退下来一层,磨磨蹭蹭地走到周聿白房门口,敲了敲门。
“周聿白?”
卧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是周聿白在洗澡,两三分钟后他才套好衣服开门,沐浴后的淡香飘过来,“怎么了?”
“盈盈说想看我们拍的照片,相机在你这儿。”
“差点忘了,”
周聿白回房拿相机递过去,“在卡里,自己导一下。”
岁淮接过东西,站在门口没走,她还想说些什么,刚抬眼,对上周聿白的眼睛,所有想说的话就这么如鲠在喉。她下意识地抿了下唇,下午擦过周聿白嘴角的感觉仿佛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