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周聿白淡淡地听着,最后问了句不相关的话:“所以你现在不喜欢我,喜欢他了?”
“对。”
“比以前喜欢我还要喜欢?”
“是。”
“撒谎。”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岁淮冷冷看他,“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跟谁在一起,做什么,说什么,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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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一场架引来不少人的注目,这家公放图书馆坐落在师大和南大的交叉路口,来这儿学习的除了社会人士,最多的就是想岁淮和程清池这样的学生,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本校的学生看热闹。
岁淮和程清池去了另外一条街,去药店买了纱布和碘伏,“你坐会儿,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程清池站在药店门边,没动,下颌角淤青,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
“怎么不用,你伤的是脸,破相了多亏啊。”
岁淮记得程清池应该是留疤体质,高三那年他父亲抄起酒瓶砸在他额角的那道伤口,不算深,但是留了一道浅疤。
她把他拉过来,坐下,用棉签沾了碘伏给他伤口消毒。
岁淮没见过周聿白失控的样子,但她了解那人力气多大,体质多好,手臂挥出去的力度多重。
药店老板子在柜台刷视频,夹着腿跟着哼曲子,药店没什么人来,就岁淮和程清池两个人在角落上药,一个说头高点,另一个配合着头抬高,一个说头往那边转,另一个又配合的把头转开。总之上药的十几分种里,一句对话都没有。
程清池自刚才那场架后就格外沉默。
岁淮心里也堵得慌,一面是因为周聿白刚说的那些话,一面是因为周聿白做的那些事。世界好像混乱成一团毛线,缠绕在一起,寻不到源头,岁淮也搞不明白周聿白到底在想什么,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对她有占有欲。
可是以前那套是亲情的占有欲的说法已经不存在了。
他现在这样又是要闹哪样。
“好了。”
岁淮丢了棉签,打开手机软件打了个回校的车,“你这几天注意不要感染了,少碰水,到时候留疤就晚了。我先回学校了,你别送我,我打了车。”
交代完,她拎着包走。
桌子挪出点声响,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如果你想分手,我可以的。”
岁淮震惊回头,以为自己幻听了。
程清池没看她,别着头望向一边,垂在腿边的手攥得极紧,青色血管似下一秒就要爆裂。他在克制,他在压抑,是一种对于岁淮他能做出一切牺牲的姿态。
“你是傻子吗!”
岁淮骂了他一句,把包砸他胸口,程清池被袭击得一愣,眼尾还有些红地看着她,像一只大雨天被人抛弃的小狗。
岁淮忽然就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