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念毫不犹豫地说道。
宫中敌人虽多,但如此盼她死的,头一个当属岑贵妃。
承琴也赞同常清念所言,琢磨道:
“只是不知,岑贵妃会否是借了旁人的手?”
锦音眸光闪动,心中有猜测,便主动提起道:
“娘娘,您知道蒋昭容吗?”
常清念回想一番,犹疑道:
“总跟岑贵妃和钟顺仪凑在一处的那个?本宫记得她身边还总有个嫔妃跟着,叫……”
“尤御女。”
锦音及时接上,顺带解释道:“尤御女本就是蒋昭容宫中的婢子,后来被蒋昭容献给皇上,替她们固宠来着。”
“蒋昭容性子更沉稳,手段也老辣,很得岑贵妃器重。岑贵妃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多半是让蒋昭容替她暗中料理。”
锦音说道。
“岑贵妃的军师?”
常清念挑眉道。
锦音原本苦思冥想,闻言也被逗笑了,点头道:“是这个意思。”
承琴被方才尤御女的事点醒,忽然想起自己忘了禀告的事:
“对了娘娘,还有云裳姑娘。”
常清念分出些思绪来理会,叹道:“她又怎地了?”
“倒不是她。”
承琴小声说道,“只是太后不满您拖了月余都没动静,总是派英嬷嬷来催。”
常清念忽然阖起双眸,萎靡不振地仰靠进软榻里,心里直想撂挑子。
当真是前狼后虎,一个个都逼催得紧。
罚酒
自那日从御前回来后,常清念便觉着周玹有些许不对劲。起初只当周玹是政务繁忙,偶来永乐宫小憩时,也带着几分倦怠,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昨儿个夜里,承琴随口说了句皇上最近似乎更常来永乐宫,而少传娘娘去皇极宫。常清念才如梦初醒,发现仿佛的确是这么回事。
是日午后,常清念照常伴驾,被周玹牵去了御花园一处凉亭中小坐。
常清念坐在石桌旁,手中正握着一把玲珑小巧的银钳子,仔细地敲剥核桃。
察觉周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常清念垂下眼帘,将剥好的核桃仁一颗颗摆在甜白釉碟子里,回身坐去周玹身侧。
“妾身亲手剥的核桃,陛下可要尝尝?”
常清念捧着小半碟核桃仁,献宝似的递到周玹面前,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周玹却未立马伸手去接,只用目光摹画着女子唇形,半晌才望向她眼睛,笑道:
“今日倒格外殷勤,有事求朕?”
常清念没察觉周玹心情不佳,便敢同他撒娇道:
“瞧陛下这话说的,妾身不过是心疼您操劳,想好生侍奉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