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我还在等我的同伴。&rdo;子苍为难地说。&ldo;你给他留个记号,指明方向就好。要不跟我去吧,我找到一间猎户搭的木屋,暂住一晚没什么问题。&rdo;明秋很友好地笑着说。&ldo;……那,那好吧。哪个方向,我留个记号。&rdo;子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离开。&ldo;东边。&rdo;&ldo;……哪里是东边?&rdo;子苍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树,完全丧失方向感。明秋笑了笑,指明了方向。子苍捡了些石头摆成了箭头的形状,然后就跟着明秋离开了。没走多远,明秋回头看了一眼。&ldo;怎么了?&rdo;子苍牵着马跟在他身后,问道。&ldo;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这里……不安全。&rdo;&ldo;嗯。&rdo;正说着,树下规规矩矩摆好的箭头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样,石子动了几动,散成了一摊杂乱无章的石堆。‐‐‐‐‐‐我是无辜的分界线‐‐‐‐‐‐‐‐‐‐‐‐‐‐‐‐‐‐‐‐&ldo;到了。&rdo;明秋说道,指了指前方湮没在大雨之中的小木屋。子苍把马拴在屋后的树上,跟着明秋进了屋。屋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不清面目。篝火的火光照亮了不算大的木屋,驱散了阴暗的晦涩气息。&ldo;那个,打扰了。&rdo;子苍对那个坐在角落里的人说道。那个人似乎没听见一般,根本不加理会。子苍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坐在了干草堆上,脱下外衣支在火上烤干。&ldo;你朋友?&rdo;子苍小声问明秋。&ldo;不是,大概只是在这里住一宿。&rdo;明秋笑着回答。&ldo;你饿不饿?&rdo;子苍取出随身带着的一点干粮问明秋和那个人。那个人浑身罩在一件大的斗篷里,也没有回应。子苍微微有些尴尬,也不好多问。大概也是江湖人吧,有些江湖人是不习惯和别人亲近。&ldo;没事我不饿,你自己吃吧。&rdo;明秋见他带的不多,就笑着摇头拒绝了。&ldo;我也不是很饿,一人一半吧。&rdo;子苍掰开干粮,递给明秋一半。明秋笑着点点头,一口一口地吃,明明只是普通的干粮,他却吃得很珍惜,好像这是什么山珍海味。子苍却没什么胃口,草草啃了两口就不吃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屋顶上发出噼啪的声响,似乎是催人昏昏欲睡的歌谣。子苍看着篝火,想着子非。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在找他的路上了。这么大的雨他一定淋坏了。哎,头疼。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他留下的记号呢。想着想着,忽然有了倦意,于是靠着墙壁抱膝闭上了眼。睡意渐浓,木柴燃烧的劈啪声像是催眠曲一般,和着雨滴声,让人昏昏欲睡。意识就这么沉入了睡梦之中。梦境里是大片大片来历不明的记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年站在小巷口,默默地站立着,好像在等着谁回来。下雨,梦里也在下雨,天很阴。阴阴的天似乎沉沉地压了下来,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连呼吸也渐渐困难……子苍猛地醒转,揉揉眼,却看见明秋怒视着角落里的那个人。&ldo;怎么了?&rdo;子苍带着浓浓的睡意问道。&ldo;没事,你接着睡。&rdo;明秋回他一个微笑,摆摆手。子苍嗯了一声,又沉沉睡去了。梦竟然继续了下去。那个少年一直等一直等,春夏秋冬一次次轮转,然后是渐渐的长大和苍老……只是,那个人似乎一直一直都没有等到。……那种,等待的悲哀。不是等待花开时的幸福,而是渐渐明白自己要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的悲哀。那种心痛的感觉,那种绝望的感觉,还有那种渐渐浓重的悲哀。子苍的胸口一阵疼痛,迫使他睁开眼。篝火还在燃烧,噼噼啪啪作响。明秋坐在篝火对面,对他微笑:&ldo;醒了?&rdo;&ldo;好像做噩梦了。&rdo;子苍喃喃地说,摸摸胸口,是子非临走前交给他的护身符,取出来一看,护身符竟然发出了诡异的金光。&ldo;这是什么?&rdo;明秋问道。&ldo;我同伴给我的护身符,奇怪,怎么会发光。&rdo;子苍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没有结果,光芒反倒是渐渐暗了下来,最后恢复了最初的样子。&ldo;能给我看看么?&rdo;明秋问。&ldo;嗯。&rdo;子苍把护身符抛了过去,那符却意外地被一阵涌来的风吹到了火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