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自己处理就行,但是今天,似乎更严重了一点。”
贺知清垂下头,把目光从拉着他衣服的嫩白指尖上移开,解开了腹部的绷带。
“嘶。”
医生在学校见过很多学生,大部分都是头疼脑热,破皮擦伤的小毛病,这么大片大片的他还真是看得不多,而且最要紧的是……
“这是打球擦伤的?”
他语气狐疑,看向了刚才接话的符辛,又皱眉正色道,“小同学,你室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啊?如果有霸凌情况,一定记得跟导员讲,害怕的话,跟我说我帮你们上报一下。”
这毕竟是贺知清的事情,越过他讲处理方法是不可能的,符辛正为难着要不要开口时,忽然指尖被人轻轻拉住了。
只有一瞬,不过那一瞬的触感也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幻觉,那人似乎也知道了他的为难,在安抚他。
“谢谢医生,不过不用了,就是打球不小心摔了。”
贺知清再度肯定了这个说法。
医生叫他坚持也不再多问,闲聊起了昨天见到的霍煜,他对这个霍煜印象还是挺深的,主要是这人往他这里送过好几次伤者。
不过之前都是运动受伤的,也就昨天是低血糖。
“欸,昨天送他来的那个,也是他的室友吧?那个小同学打球好像是一把好手啊,大家都是室友,你们互相请教一下呗,这伤得也太狠了。”
“医生你是要开什么药吗。还是要输液啊?”
符辛揭过了上一个话题,虽然不清楚他俩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换成谁都不会想在自己狼狈的时候听见另一个人被夸赞时的名字。
“哦对,他这个是要输液的,昨天已经耽误一天了,输液好的快一点。”
医生忙去了后面的病床让开始给贺知清配药液。
“谢谢。”
还是很轻,就像刚才拉住符辛的动作一样轻,但是符辛依旧感觉到了。
“说什么谢谢啊,都是室友,送你来个医务室而已。”
符辛又岔开了话题,故意把贺知清的谢谢曲解成了对送他来医务室的感谢。
奇怪的是,贺知清这么聪明的人,居然好像没有感受到他的意图似的。
“我是说,谢谢你刚才帮我拦下了医生话,我打球确实不如霍煜,不然也不会伤成这样,他只是擦破点皮了。”
“霍煜说的对,像我这样的弱鸡,是该好好练练。”
说着,贺知清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却不是笑,无奈里带了点自嘲。
贺知清长的其实不差,虽然不太爱说话,但身板总是挺得很直,人又高高瘦瘦,沉静安稳地站在那里,清凌凌像是一根竹子,一棵松柏。
但是现在,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弯了腰。
符辛眉心皱了皱,哪怕早上在路上还决定好,不做多余的事情,现在心里也还是起了些波澜。
“霍煜自己都说过,他就是有时候嘴欠,你别多想。条条大路通罗马,你现在最擅长的,就是你为自己争取来的去罗马的门票,大家各有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