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静静地靠坐在奢华的沙椅上,腿上搭着一块羊绒毯子,她不像公开场合那样着装严谨肃穆,此刻的她就像任何一个祖母那样,随和亲切。不过,那紧绷的唇角和不快的目光暴露了她不算愉悦的心情。
“伊莎贝拉,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女王陛下示意她的小孙女坐下来说话。
伊莎贝拉整理了一下披肩,她垂下头颅,这次她没有面对麦考夫时的心虚,也没有面对王储殿下时的平静漠然,伊莎贝拉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那样,低声说:“……答应过您以后不再惹事。”
“那是你十二岁那年对我的承诺,”
女王陛下神色严厉,“你忘了吗?”
十二岁那年四月八日,本是查尔斯王子和卡米拉的婚礼,两人低调成婚,婚礼地点定在圣保罗大教堂,一切都很顺利,谁也不会注意到小小的公主殿下阴郁而怨恨的目光。就在婚礼当天,卡米拉住在王室旗下的别墅单间的门锁忽然失灵,任由卡米拉和闻讯赶来的男仆女仆们怎么踹门撬门,这扇一开始建造时就考虑了最强安全性的防盗门就是岿然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婚礼的流程已经开始,而本应该在婚礼上的娘依旧被困在她的房间,开锁公司来了三家,全都表示束手无策。被伊莎贝拉改造过的锁芯岂是那么容易就打得开的?
圣保罗大教堂就是当年查尔斯王子和戴安娜王妃结婚的地方,伊莎贝拉一想到这个就生理性地干呕,耽误婚礼还不是她想要的,紧接着,一辆接到火警通知的消防车闻讯赶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对准卡米拉的卧室就是一顿高压水枪猛喷。
后果可想而知了。王室不得不对外宣称是因为婚期与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的葬礼相撞而调到九号在圣乔治教堂举行。
其实伊莎贝拉本来策划的很完美,如果不是后来报火警的声音出卖了她,谁都想不到破坏防盗性极强的锁芯的事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孩能做得出来的。
那时候女王陛下也这么问她,伊莎贝拉的倔强目光替她回答了,就算那通电话暴露了她,她也从不后悔。
也许是因为女王陛下也不怎么喜欢这位频频让查尔斯王子上闻头版的女人,伊莎贝拉受到的惩罚是禁足和学习两年的社交礼仪,就是从那时起,伊莎贝拉交由mI6的诺特先生监管,她的监视等级也一度达到最高级别。
“我没有忘记……”
伊莎贝拉小声嘟囔,“我很抱歉,奶奶。”
“你比谁都要聪明,”
女王陛下审视的目光落在少女娇嫩的脸颊上,“我想问你一句,你的态度是认真的吗?”
伊莎贝拉沉默了。
“王室就像踩在钢丝绳上生活,”
女王陛下看着她的反应,脸色又沉了一分,“我不希望它涉足敏感领域。”
伊莎贝拉始终保持沉默,这时候不说话就代表着默认,默认自己性丨取向不为传统古板的王室所接纳。这会儿西班牙王室也应该得到消息了,伊莎贝拉在心中思忖,这步棋狠,她以自己的名声为代价,换取未来的自由,希望这交易能带给她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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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安诺拉酒吧
夜幕降临,伦敦街头的霓虹灯准时准点亮起。如果说在埃菲尔铁塔下生活的巴黎人是浪漫的,在文艺气息浓厚的阿诺河旁纵情唱歌的佛罗伦萨人是多情的,那么在女王庇佑下的伦敦人就是古典优雅的。雾都伦敦褪去白天的忙碌,换上作为世界屈一指的商业都市那时尚靓丽的外套,在黑夜的蒙蒙雨雾里,它尽情舒展曼妙的腰肢,像一位隔着面纱起舞的摩登女郎。
安诺拉酒吧位于寸土寸金的商业区最繁华的地段,周围的高楼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奢侈品广告,而安诺拉酒吧则静静地安居一隅,它只有两层楼高,外形像极了卢浮宫金字塔样式。尽管伊莎贝拉无数次吐槽它像一座从埃及带回来的法老坟墓,但玫瑰派对的会员们却一致对安诺拉酒吧惹人眼球的特别设计赞不绝口。
安诺拉酒吧很少对外营业,它全磨砂的防窥视玻璃门常年紧闭,会员们唯有刷卡并验证指纹才能进入,这项规定让许多好奇它的年轻人吃了个闭门羹,他们对这座嚣张地占据了最繁华地段的神秘酒吧议论纷纷。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安诺拉酒吧的生意,瞧瞧地下停车场里停着的豪车吧。
今天也是如此,透过安诺拉酒吧尖尖的塔顶,霓虹灯在磨砂玻璃的阻拦下,梦幻的色彩交织变换,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座装满了彩虹的水晶宫。紧闭的玻璃门把室内室外分成两个世界,室内,玫瑰派对的日常聚会正在进行着,身世显赫的商贾巨鳄的孩子们脸上或者戴着精致的威尼斯面具,或者涂着夸张怪异的油彩妆容,有些行事乖戾的年轻继承人直接在头上扣了一顶木乃伊头套,这里就像是年轻人的狂欢宴会,这些年纪轻轻就背负着家族事业的人卸下平日里小心谨慎的盔甲,在玫瑰派对,没人想知道他们的身份,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释放自我,追寻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