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護士長跟在他身邊,他要的東西拿來的很快。
是一個藥板盒子,還有一團醫用膠布。護士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想幫忙纏在時郁的手心底下,蔣聿泊接過盒子和膠布,阻止道:「不用了,我來就行。」
他看著時郁扎著針的手,心都是揪起來的,時郁皮薄,不像他一樣皮糙肉厚的,戳一針,第二天必定會落下一個青紫的針眼。
而且這傢伙明明很看不得針這種東西,卻每次都強撐著面子不說。
他扎著針,手是動都不敢動一下的,往往等輸完液之後就會手麻起來。
蔣聿泊拿著盒子和膠布靠近時郁,時郁果然緊張起來,緊繃起粉白的唇瓣,試圖往後退。
「別動!」
蔣聿泊抓住他,熟練的扣住小時郁的手腕。
仿佛被抓住命脈似的,時郁果然不動了,緊張的全身繃緊著。
時郁很害怕扎針,更害怕意識到自己在扎著針,他看都不敢看自己的手背,但是現在他被大壞蛋抓住了。
大壞蛋要報復他嗎?
手心被握住,小時郁緊張的立刻閉上了眼睛。
半分鐘之後,埋頭在他手背上搗鼓的少年終於站直起來。
好像,好像沒什麼其他的感覺。
時郁動了動小指尖,大眼睛張開一條縫。
蔣聿泊被他氣笑了,說:「我能對你做什麼?別那麼緊張了,放鬆手。」
時郁小心翼翼的扭過頭,看自己扎著針的手。
他剛剛摩挲到的東西是那個小藥盒子,板板正正的纏在他的掌心下。
時郁試探著動了動手指,有紙盒托著,真的沒有太大的感覺了,他好奇的睜圓眼睛,下一刻,眼前就蒙上一層黑暗。
蔣聿泊蒙著他滴溜溜的大眼睛,把他的小腦袋瓜子正過來。
小霸總聲音難得有氣無力的:「你既然害怕,還總看它幹什麼,別看了。」
蔣聿泊心裡堵著氣,但是時郁這樣,他非但發不出來火,還覺得自己整個都被時郁牽著鼻子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時郁還那么小。一個大的時特助就已經讓他提心弔膽,現在知道了時郁的病,蔣聿泊只恨不得把他綁在自己身上,所有事情全都經由他之後再定才安全。
時郁怎麼能有事呢?他絕不能出事。離婚是離婚,但是時郁不能在他眼前出一點點誤差。
不看就不看。
時小郁收回好奇的目光,大眼睛看向臉色黑黑的壞蛋。
蔣聿泊不耐心瞪他一眼,說話的聲音卻很低:「晚些我再找你算帳。」
小時郁的腦袋裡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大壞蛋要找他算什麼帳?他可沒有做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