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们争先恐后地去抢红薄荷,甚至没有正眼看自己一下,何子舟便知这句话算是白说了。
算了,就当自己买了个良心债吧,何子舟安慰自己,这时良子生又凑了过来:
“道友……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我看人一向很准,你能成大事,这个法决——我一向不给人看的,就赠予道友了,你帮我我也助你……朋友!”
何子舟被强塞下一本小册子,他低眼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未魇决”
三个字,心头不觉一动,这是……那本修炼神识的法决!
这下他不再客气,老老实实道了声谢,见时辰已经耽误许久,便揣下法决别了良子生,连忙向小须山赶去。
这可是他见到的第三本法决!何子舟一路上激动不已,他隐约觉着自己的神识并不寻常,能够穿过炼气八层方能穿透的禁制,让他有些怀璧其罪的感觉,因此就连韩小天也没有告诉,倘若哪天被大能现,自己也好有这部法决解释……
思绪正乱飞间,脑袋突然中了一个石块,何子舟停下身形四处观望,韩小天猛地从一旁草丛里钻了出来,捂住何子舟的嘴:
“想活命就闭上嘴,不要动!”
何子舟别这一出弄得莫名其妙,他刚想传音回去,忽然注意到某些异样,前方的小须山上不知何时挤满了人,天上立着一道黄袍身影,何子舟心脏砰砰直跳,御空飞行,那是筑基期修仙者才会的神通!
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玄武门来人了?怎么会来这么多?甚至是筑基期的长老……自己现在还擅自离开小须山,会不会受罚?这到底出了什么事……莫不是……冷溪谷?
万千念头在何子舟心头滑过,想到最后一个时,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是吧……看这架势不会真的是冷溪谷吧!
“你们两个!可是小须山上的弟子!”
正当何子舟纳闷之时,山头上突然冒出一名白衣执事,手执瓦面金锏,戒备地朝着二人走来,他神情刚正,炼气五层的神识在何子舟身上来回扫动,韩小天悄悄按住有些慌乱的何子舟,上前拱手道:
“弟子二人确实是小须山上的,敢问师兄……小须山生了何事啊?”
“来的正好!”
那名执事一下变了脸色,跑上前来将两人踹到在地,何子舟不敢反抗,倒是韩小天吱哇乱叫起来。
“哎呦!师兄这是做什么啊!我……我们犯了什么罪啊!啊!我的后背!轻点轻点!我……我不能呼吸了!”
“闭嘴!”
白衣执事跪在两人身上,用膝盖死死压住二人的脖子,他扯出腰间的绳索捆住手腕,掏出传讯符传信:
凌长老,我找到剩下的两个叛徒了!
“啊?叛徒?这……这罪名何来之有啊?”
何子舟的一侧脸被狠狠压在地上,他只能歪着脑袋向上看去,倾斜的视角里缓缓走进一双白玉鹅顶靴,何子舟脖子被压的生疼,忽然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掠走,接着扑腾一声又被扔在闹哄哄的人堆里。
身上多出十几道上下打量的神识,其中那道筑基期的神识让何子舟胆战心惊不敢抬头,他用余光扫了眼周围,小须山上所有凡人被圈在石磨下面,双手皆如阶下囚般牢牢捆住,姜老头靠着妻儿把头深深埋进草棵里。
何子舟扫视一圈没有现孟司他们,倒是张鳞一脸不以为意跪在人群中。
何子舟悄悄挪到张鳞的身旁,夹着声音问道:“张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
张鳞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他跪下时肚子上的刀疤像火一样阵阵疼,“我好端端地躺在屋子里睡觉,就被这帮人揪了出来,好像老大他们犯了什么事情。”
“不许交头接耳!”
白衣执事用手中的金锏猛敲在何子舟两人的后背,何子舟顿时眼前一阵眩晕,他猛烈咳嗽几声,耳边突然安静。
“骇人听闻!简直骇人听闻!”
那个穿着白靴的凌长老捻了捻手中的丹麻,愤怒地丢下捧着的玉圭,怒气冲冠走上前来,筑基期的修为压制一切,“张鳞,韩小天,何子舟,给老夫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