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花越想越气,顺手拣起笤帚就打在江红梅身上,疼得她尖叫一声跳起来,“妈,你疯了?”
“你个不要脸的死丫头,亏我处处为你打算。
你不要自己的脸也就算了,连江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我养你这么多年白养了!”
“什么为我打算,你就是为江天赐打算。想让我嫁了齐少强换高彩礼,然后给江天赐娶媳妇!”
王菊花打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瞪着自己仿佛仇人一样的江红梅,心是彻底心寒了。
她身子不好,生了天赐以后就没再开怀,家里就两个孩子。
红梅是她唯一一个女儿,她自认对她是掏心掏肺啊。虽说没有对天赐那么重视,可好歹也是全心全意为她打算的。
齐家条件好,红梅嫁过去不会受苦,这亲事是她磨破了嘴皮攀关系,才争取到的。
没想到女儿竟然怨恨她。
王菊花不说话,江红梅有些急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妈,我也是一时气急了乱说话,你别当真。”
她拉住王菊花的胳膊,撒娇道,“要不是你平日里老宠着江天赐,要我让着他,我也不会说这种话。”
江红梅偷看王菊花的脸色,她现在还不能跟家里人撕破脸,否则她妈不给她陪嫁咋办,这样她嫁到庄家怎么有底气。
要是往常,江红梅随便撒撒娇也就过去了,可今天王菊花刚为了女儿和婆婆撕破了脸,却又听到了这么诛心的话。
她原本的慈母之心也有了条裂缝。
“妈,你别生气。庄家很快就要来人提亲了,这陪嫁你准备给我带点啥呀?”
“先前你不是说我嫁进齐家,就给我陪两床新棉花被子和大衣柜吗?
现在我要嫁进庄家了,庄家穷,我多带点陪嫁,也好在他们家撑脸面。
对了,还有江梨那个死妈给她留的翡翠镯子,你给我也带上呗。”
江红梅重生的,知道现在不值钱的镯子,在后世能卖出高价。
徐淑珍留下的那个镯子更是上好的冰种翡翠,她曾经在电视上见过,有个款式看着差不多的,拍卖出了八位数。
前世她妈也把这镯子给她做陪嫁了,可她嫌弃徐淑珍早死晦气,一次也没戴过,后来更是不知道怎么打碎了。
可把她后悔死了。
王菊花听着江红梅掰着手指头算计陪嫁,心一阵阵寒,可好歹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先前许给你的陪嫁还是一样,那手镯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吗?就不带了。我再给你十块钱压箱底。”
江红梅很不满,想到那手镯心就火烧火燎的,扭着身子缠王菊花,“妈,那手镯你不是说好了给我吗?
你是不是想留给江天赐,我不同意!”
“天赐是这家唯一的男丁,这东西就该是他的。
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以后少惦记娘家的东西!”
太阳升得老高,江家热闹得紧,周老太在正屋撒泼打滚,王菊花在西屋唉声叹气,江红梅在柴房大哭大闹。
一大早看了这么一出好戏,江梨满意极了。
她没手表,估算着应该差不多八点了,就走到村口等齐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