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飏险些笑了。
满身酒气,在花园里呕吐,走路东倒西歪的,她说她没喝酒?
他看她都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裴如清:“……”
这误会可大发了!
“我……”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温青飏已经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别动!”
他按住挣扎的她,忽的低头,凑近她的脸,声音软了起来,“听话,乖……”
裴如清呆住了。
她……从来没有听过温青飏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
他声音总是带着金属的烟冷,冰刀一样划过人的脸,激得人浑身发颤。
她不知道他温柔起来,声音竟然这么动听,像芙蓉花开,又像春日溪水。
温青飏轻车熟路地把她抱上楼,去摸她包里的钥匙。
裴如清想下地,他不许。
他给她开了门,径直把她抱到了房间里。
然后,他半跪在她床边,低头看着她,眸光里闪过犹豫和挣扎,最终还是轻轻出口:“清清……”
清清……
她有多少年,没听到过他这样叫她了。
住在御园的这七年里,有时候她睡梦中会恍惚听到他像曾经那样唤她的小名。
可是睁开眼,温青飏能给她的,永远只有冰冷的嘲讽和挖苦。
温青飏凝视着她几秒,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埋下头,把嘴唇放到她的指尖上,密密匝匝的亲吻。
“你说分手,是气话,对不对?”
“你和俞子舜,没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爷爷过生日,你就会回来的,对不对?”
他每吻一下,就会问她一句。
裴如清傻掉了。
她怀疑自己喝醉了,要么就是温青飏疯了。
十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那个从有记忆开始就陪伴她的少年,最初就是冷傲的、清高的,桀骜中带着微微的别扭。
裴如清受惊过度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指尖还停留着嘴唇温软的触感,她死死捏着拳,瞪大了眼看着他。
温青飏和她目光对视两秒,慢慢撑起身子,脸庞离她越来越近。
“我现在吻你,明早上……你一定不会记得。”
裴如清捂住了嘴。
“我会记得。”
她捂得太紧,声音含混不清,“温青飏,你、你清醒一点!”
温青飏不管她说什么,一定要拉开她的手。
裴如清声音急促又惊恐,“温青飏,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唯一的关系,是原告与被告!
“清清!”
温青飏终于拉开她的手,给她死死按在耳畔,他眸子里有血丝,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偏执,“今晚上过后,就没有分手一说了。”
他说着,就俯身下来。
“你不是最讨厌我吗!”
裴如清大声激烈道,“温青飏,你不是瞧不起我吗?你不是嫌我脏吗?不是说我只是你的玩物吗?”
她咬牙,“你还要碰!我们两个人……下贱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