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海滩上是这样一副奇怪的场景:碧蘅和鹤年有说有笑,虎鲸如一座山一般巍然不动,而白鲸和海豚致力于“捣乱”
。
看白吨吨恐吓不行,笑笑屯又“哧溜”
地喷了男人一脸水。
鹤年不慌不忙地接过碧蘅手中的帕子细细给自己擦干,然后又继续谈天说地。
“我小时候也调皮过,但没有他那么皮。”
男人着重强调了“他”
,似笑非笑,意味非常明显,指的就是笑笑屯。
“你…怎么会?”
碧蘅不信,她可在王宫见过男人的另一面,威严稳重,国王仪态大方端正。
她想象不出男人“皮”
的样子。
“我六岁那年就上树掏过鸟蛋,爬得老高了,结果愣是下不来,后来母后追着我揍了一顿…”
只是后来母后过世了,父王又娶了一位妻子入门,生下了约克。
他内里明了约克对王位的觊觎,对这个弟弟也没什么好感。
鹤年眉间是浅浅的回忆,那时的快乐真简单,但现在他似乎更心有所属。
扫过女人专注的神情,他不由唇角弯弯。
笑笑屯和白吨吨又在唧唧哇哇,不断瞟向鹤年。
“那男的居然说我皮,明明只是亲切的问候而已,章鱼奶奶都说我可爱得不要不要的,那人什么眼光啊…”
“就是,笑笑,咱不和他一般见识。我看呐,他就是想勾搭公主殿下,也不照照镜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痴心妄想!”
“长得那么丑…哦,也不算丑吧!就还可以…”
“对哦,好像比我们平时见到的人类都要好看,不过,那可是未来的女王大人,嗯~还是配不上…”
俩大只越说越起劲儿,口沫乱飞,像小雨似的洒了男人一身。
鹤年终是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嗯…你可能不是很想听诶,就…也不太重要啦。”
碧蘅清了清嗓子,提醒那两只收敛一些。
白吨吨他们接受到公主殿下的眼神,于是退至一旁,开始小学鸡似的玩对对碰。
“为何他们说话我听不懂,而你—”
男人虽然不明白,但也觉察得出他们的话题关注点好像在自己身上。
“对于海洋里的种族来说,我们更喜欢维持原形,而不是幻化成人类的模样。所以当他们选择用自己的语言时,人一般是听不懂的,除非变成人形说人话。”
碧蘅略微解释了一番。
鹤年揣度片刻,“那我要是学会你们的语言呢?”
话音刚落,笑笑屯和白吨吨就稀里哗啦笑成一片。
“这个人类在想什么,还学习,他难道不知道我们种族都不同,他不会的,我们可会了。他会的,我们在海上也不需要啊!”
“就是,我能听到老远老远地方传来的动静,他能吗?”
两大只笑声里的嘲讽鹤年自然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