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抿了抿唇,又给她窝好被子,简单洗漱后忽然想到什么,朝着灶房直直走去。
安嬷嬷刚吩咐人煎了药,此时正安排着人端着早膳,见主子只身走进来,惊诧了片刻,擦净手便赶忙迎了上去,“世子怎么来这里了?”
“嬷嬷可是刚着人煎了药?”
安嬷嬷点了点头,不知沈轩是何意。
“以后煎药这事,找些府中可靠的人专门来做。”
沈轩说道:“嬷嬷今日找个时间,告知府中所有人,就说是我的意思。若日后再有关于夫人的闲言传出,一律军法处置。”
“军。。。军法?”
安嬷嬷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军法可是要剥了人衣裳,那打下去是能活生生能要了人命的。
“嬷嬷可是觉得不妥?”
他的妻子也不过才十八岁,难道还要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迁就府中的人?
没这个道理
安嬷嬷看着自家主子板着脸的肃杀模样,往下咽了咽,“没有不妥,都是应该的。老奴今天就给他们说到。”
沈轩叫住安嬷嬷,“对了,嬷嬷可还会梳头?”
他记得从前杨英梳头都是由安嬷嬷负责,杨英从前时常头疼,便会找安嬷嬷梳梳头。
安嬷嬷不知他是何意,点了点头老实答道:“还会。”
“可否找时间教教我?”
安嬷嬷又是一愣,“这。。。。。。”
世子是要梳头,给谁梳?夫人吗?
这世上只有女子给丈夫束发的规矩,世子一个男人,给夫人梳头,传出去不大好吧。。。。。。。
沈轩见安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安嬷嬷可是有什么要说。”
安嬷嬷回过神,摆了摆手,“没有,世子若是想学,随时差老奴过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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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工部夜以继日地赶工,东城门恢复如初,此时城门大开,商贾络绎不绝,巍峨的城墙俯视着渺渺众生,让那皇城拾起了往日的威严。
朝堂上仍旧争执不休,转运使梁衡因失察之过左迁益州司马,户部尚书及左右侍郎罚俸三月,停职待查。
沈轩今日奉命亲自带兵巡查东门附近来往商贾,以彰天威,待到城门下钥时才得以归家。
夜幕降临,街边的不少摊铺早已打了烊,唯有几处酒楼勾栏通宵达旦,觥筹人影,灯火映在街道上,欢笑碰盏声自楼阁而下,一派热闹。
沈轩带着几个沈家的侍从在空阔的东巷驾马而行,却是不曾抬头,归家心切。
他今日没能告假,却是来来回回派人回家问了好几趟,一想到卫明姝仍旧发着热,饭都没吃进去几口,当下一踢马肚,又快了几分。
南实跟在一旁,刚想提醒他京城内不能纵马,却见沈轩在街头忽然勒住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