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丝毫不觉得中国人和美国人具体的概念,我拥有美国的身份却长着亚洲的脸孔。我并不明白爱一个国家的意义,因为我很自私。所谓的种族歧视我几乎是鲜少遇到的。在资本主义的社会里,钱才是最能歧视人的东西。而我恰好拥有这样的资本。活到18岁,我才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是公主,所以并不会有真正的王子披荆斩棘来拯救我。说到底,我只不过是比灰姑娘有钱一点的&ldo;穷&rdo;人,贫穷的感情。如果没有遇见他,我的人生,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那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学,那个一头金发的班主任导师领着一个黄皮肤的男孩走进教室的时候,我的心,在那一刹那有了一种奇异的不安全感。&ldo;heygoodtoseeyouaga!thisyearwehaveanewstudentjo!heisfrochaletsakehifeelatho!&rdo;导师的笑容是亲切的,在美国,老师更像是你的朋友,这不与国策有关,就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民风。比如那时,老师的话音还没落,就有大胆的女孩在下面吹口哨,毫无遮拦的问老师是否可以和他做爱。大家都在暧昧地笑着,而我们的老师只是耸耸肩,丢下一句&ldo;记得带套。&rdo;那孩子大概第一次遇见那样的状况,略显窘迫,但是没有羞怯,他做了很精彩的自我介绍。腔调不太准确,但是还算流利。从那天起,我记住了他的名字。sun,这是一个好名字。一个隶属于阳光的男子。我们都是中国人,所以他几乎没有防备的和我聊天,我的中文并不太好,时常会夹杂英文和手势。他说他叫丁城。于是我告诉他我叫顾雅光。‐‐‐‐‐‐‐‐‐‐‐‐‐‐‐‐‐‐‐‐‐‐‐‐‐‐‐‐‐‐‐‐‐‐‐‐&ldo;shelia,一起去喝一杯?&rdo;和我同一个工作时的steven手肘撑着墙壁,斜靠着一脸轻挑。他是巴西人,奔放热情,棕黑的肤色在灯光下泛着光,结实的肌ròu让人不可轻视。我没有抬头,不想理会他,只是站在储物柜旁脱掉了腿上束缚的黑色网袜,一边从柜子里把大衣拿出来。&ldo;shelia,我怀疑你性冷淡。&rdo;我依然不发一言,但是不代表我没有感觉。此时此刻身边有一个会说话的生殖器让我难受。伸手探进自己的裙子里,顺着光裸的腿褪下自己的内裤,我十分果断的将内裤甩到他脸上。&ldo;fuck。&rdo;这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披着大衣走在初冬的大道上,已近清晨。街上的人不多,但是各个都洋溢着欢愉的笑脸。他们也许睡了一个好觉也许进行了一次和谐的□。美国人是懂得享受生活的。毕竟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今天是23号,我必须见我的心理医生。我是ocd的患者。全世界ocd患者有很多,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很普通的一个。0cd中文说就是强迫症。弗洛伊德认为强迫症是病理的强迫性人格的进一步发展,是由于防御机制不能处理强迫性人格而形成的焦虑,于是产生了强迫性症状。而我的症状,叫做强迫回忆。比如我经常会记起一个叫丁城的男子,和属于我们的五年。不对,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五年。&ldo;shelia,你可以开始了。&rdo;我的心里医生是个年轻的男人。他从来不会认为我是神经病,所以我想对他倾诉,倾诉我心里多的快要溢出来的感情。&ldo;第一年他告诉我,他是逃来美国的,因为中国让他伤心。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冷血的人。可是我却在那一刻给了他一个亲吻。&rdo;我边说边笑,尽是苦涩:&ldo;我忘记了他是保守的中国人,所以他推开我的时候我有些不高兴。要知道想和我做爱的人太多太多了,鬼佬都想尝尝软哝的亚洲女人。他似乎是个不识抬举的人。&rdo;&ldo;他告诉我,中国是我永远的家,我告诉他我是美国国籍,他说国籍不是一切,他说他总有一天会回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