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自诩风流地笑了笑,语气暧昧地说道:“本王身边的那些都是些庸脂俗粉,哪里能比得上这位世子夫人。”
崔琰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暗沉了下来,怀王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显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一旁的宾客却颇觉不自在,赶紧扯到别的话题上t。
这一场酒席从中午吃到了黄昏,天色暗沉后,宾客们才三三两两地起身告辞。
崔琰却没有回新房,而是面色凝重地走向了秋兰院。
正厅里,永昌侯夫妇面若寒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噬骨的寒意。
崔琰刚走进屋里,永昌侯就拿起一个茶杯朝他砸了过去。茶杯落在了他的脚边,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溅落的茶水打湿了喜服的下摆和鞋面。
“孽障,你瞧瞧你办的这是什么事?”
永昌侯愤怒地瞪大了眼睛,两颊微微抽搐着,面上满是暴戾之色。
“先前你母亲与我说,你被谢凝迷得色令智昏,我还觉得是她言过其实,现在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
“父亲,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崔晗神色凄惶地看着永昌侯,不安地为崔琰辩解着。
“你不必为他说话,他能有什么道理!”
永昌侯冷嗤一声,眼底满是鄙夷。
见状,崔晗忧心如焚地看向崔琰,焦急地催促道:“哥哥,你快和父亲解释呀!”
崔琰低垂着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今日之事的确是我自作主张,可当时事发突然,若是贸然中断,整个侯府都会沦为笑柄。我不否认自己存有私心,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侯府的脸面。”
“怀瑾,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让丫鬟代替她嫁入侯府,将来就算把她找回来了,她也绝不可能再做我们侯府的媳妇。”
相比于永昌侯的愤怒,朱氏显得格外冷静。
崔琰后背一僵,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将他的痛苦看在眼里,朱氏沉重地叹了口气,眼底生出了不忍。“事已至此,后悔也迟了。你本有凌云之志,实在不该耽于儿女情长。过段时间就安排她病逝吧,对外也算是有个说法。”
朱氏话刚说完,崔琰神色微变,焦急万分地反驳道:“不行。”
见状,永昌侯和崔氏双双变了脸色。崔琰眉心一紧,随即沉吟道:“谢家女嫁入侯府不久就病逝,必定会惹人闲话。”
朱氏面色一沉,冷漠地看着他,眼底是不容撼动的坚持。“闲话总比笑话要好。你以为李代桃僵能瞒得了几时?若被人发现婚事做假,整个侯府都会颜面扫地。”
“母亲放心,我会尽快把阿凝找回来的。在此之前,就让她称病不出吧。”
早在决定继续婚事的那一刻,崔琰的心中就已经有了谋划。
“怀瑾,我可以想办法帮你遮掩,但丑话我得说在前头。就算将来你找回了谢凝,我也绝不可能再让她进侯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