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陡然睁眼,眸中是难掩的热切。
谢凝面颊一热,蓦地生出了几分羞臊。她不自在地别开了脸,不敢正视他灼热的视线。
手中的衣裙是上好的锦缎所制,一如记忆里凝脂般柔嫩滑腻的触感。
沈幸的眸光愈发幽暗,可望着跳动的火光,他喉结一滚,硬生生咽下了涌上喉间的悸动,故作镇定地蹲下身去,细致地烘烤起她的衣裙。
裙子上沾染了她的体香,丝丝缕缕的香甜窜入鼻息,触动了灵魂深处的心悸。
披着他宽大的衣袍,全身都被包裹在他特有的气息里,明明处境尴尬,她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曾经的缱绻柔情。
她无意识地抠着手指,心中暗暗责骂起自己的不矜持。
一刻钟后,沈幸缓缓起身,拎着烘干的衣裙向她走来。
“贴身的小衣和亵裤呢?”
将衣裙递给谢凝时,他神色自若地问了一句。
谢凝却迅速涨红了脸,半羞半恼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了……”
看着她羞窘难安的模样,沈幸眉峰一挑,讥讽道:“放心吧,我就是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在荒郊野外动你的。”
听着他戏谑嘲讽的话语,谢凝面色刷白,眼底覆满了难堪。
见状,沈幸轻叹一声,无奈道:“你身子弱,若是捂出病来,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自尊心受辱的谢凝却愤懑地望着他,倔强地低吼道:“用不着你假好心!”
见她真的怒了,沈幸面色一滞,自知玩笑开过头了,不禁有些懊恼。
“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快把湿衣脱下来,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明显软和了下来,连眼神里都满是歉疚和担忧。
谢凝却不吃这一套,因为愤怒,一双眼睛渐渐变红,眼尾隐隐有泪光闪动。
沈幸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神情越发柔和。“阿凝,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怕羞,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绝不偷看你。”
说罢,他便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站在了火堆之后。
柴火烧的噼啪作响,洞内已无枯柴可加,望着沈幸负手而立的背影,谢凝踯躅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解开了外袍,褪下了贴身衣物。
即便沈幸答应她绝不窥伺,她仍是惶惑不安,眼尾不时飘向他站立的方向。
贴身的衣物本就轻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烤得又干爽又暖和。谢凝不敢耽搁,飞快地背过身去将衣物穿上。
从始至终沈幸都不曾回头,可燃烧的火光仍将她窈窕的身姿投射到了山洞的石壁上。
谢凝整理好衣襟后才神色淡淡地走到他面前,把外袍丢在了他的胸前。
没有道谢也没有苛责,她只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到了火堆前。
火光渐渐微弱,徒留一地烧成灰的木炭。
她的眼角仍残留着淡淡的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