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偏执的神情,谢凝震惊地倒退了一步,惶恐地低喃道:“沈幸,你疯了……”
在她恐慌的眼神中,沈幸一步步逼近,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把你留下,疯了又何妨?”
“沈幸,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被他逼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退时,谢凝红着一双眼睛,悲戚地反问道。
如小鹿般澄澈的眼眸里弥漫着淡淡的水雾,仿佛下一刻就要凝结成晶莹的泪珠。
沈幸将她堵在身前,一张脸越靠越近,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迷离又危险的气息。
他半是警告半是威胁地在谢凝耳边说道:“阿凝,不要再想着逃跑,否则,会有人因为你而变得不幸。”
起初,谢凝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里,直到第二日,她在后罩院看到了卧床不起的绿绮。
绿绮虚弱地趴在床榻上,一个模样清秀妇人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伤药。
白皙的后背上布满了青紫交加的鞭痕,谢凝看的头皮一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怎么能这样打你……”
看着绿绮面无血色的脸,谢凝喉头一紧,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这一句道歉并不能消减绿绮的疼痛和委屈,连谢凝自己都觉得苍白又徒劳。
绿绮神色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毫无波澜。“我没看住姑娘,自然要受惩罚。只是些皮外伤,过几日就好了。”
幸好执法的人是清衡,若换了别人,她就算不死也要破几层皮。
见谢凝哽咽无言,绿绮云淡风轻地宽慰道:“我身体向来康健,姑娘不必担心,更无需自责。”
看着绿绮无怨无尤的神情,谢凝心中越发难受。
那时她一心要走,根本就没有为绿绮和张婶子着想过。她以为沈幸顶多是责骂两句,罚些月例银子就了事了。
谁会想到他私下里竟是如此的残暴不仁。
如果绿绮怨恨她,她心里还会好受些。可绿绮一副认命的模样,看得她格外沉重。
沈幸的威胁言犹在耳,看着绿绮后背上斑驳的痕迹,她的心情愈发低落。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绿绮卑微的祈求。“姑娘,今后别逃了,好吗?”
谢凝脚步一顿,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她羞愧地咬住了唇,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背影萧瑟又狼狈。
绿绮养病的时候,照顾她起居的任务就落到了新来的厨娘身上。不同于绿绮的沉默寡言,她显得更为热络。
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她和谢凝就熟稔起来。一日午后,她忽然送来了一个精美的鸟笼。
笼子里养着一只小巧玲珑色彩艳丽的鹦鹉,一双眼睛分外明亮,犹如两颗耀眼的珍珠,瞧着便让人心生喜爱。
“这是少主特意寻来给姑娘解闷用的。我方才听清越说,这鹦鹉还会学人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