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别有用心的接近,到后来的欺骗诱哄和不告而别,再到此刻的强迫拘禁,连他都唾弃自己卑劣的行径。
他眼神一闪,愧疚又狼狈地松开了她,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袍。
沈幸起身穿衣时,谢凝翻身转向了床榻内侧,两行热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泪水沾湿了枕巾,晕染出一片凉意。她无声地流着泪,眼神里满是心碎。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他又做了什么?
他带给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欺骗和伤害。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他无情地剥夺了她的自由,践踏了她脆弱的自尊。
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如果要牺牲自由才能得到他的怜惜,那么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要这么委曲求全。
看见了她微微抖动的双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的沈幸只能沉默地走了出去。
房门合上的那一刻,望着屋外耀眼的日光,他竟觉得通体生寒。
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控,唯有谢凝是个例外。他自诩聪明绝顶,再棘手的事到了他手上都是游刃有余。
可到了谢凝跟前,他却像个无知的莽汉,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让她高兴,反而让她的心结越来越深。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走出了院子。
这一场亲热到底是寒了谢凝的心,沈幸离开后,她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陶瓷娃娃,在床榻上一直躺到了天黑。
日暮时分,绿绮捧着食盒走进了她的房中。
“姑娘,该吃饭了。”
这是伤愈后她第一次来给谢凝送饭,见她躺在榻上半晌不动,绿绮慌张地走到床前,担忧地唤了一声“姑娘”
,谢凝才木然转过头来。
看见她红肿的双眼,绿绮呼吸一紧,迟疑地说道:“姑娘,起来吃饭吧。”
她并不知道这间屋子里发生过什么,就算知道,以她的身份也没有过问的资格。
谢凝眼神空洞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才嗓音沙哑地问道:“有避子汤吗?”
“什么?”
绿绮心头一跳,错愕地望着她。
“去给我熬一碗避子汤吧……”
谢凝语气轻缓地说着,眼中渐渐凝起一股不容拒绝的坚持。
听了她的要求,绿绮的面上生出了为难的神色。
“姑娘,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
片刻后,绿绮歉疚地垂下了眼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就当是我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见绿绮不为所动,谢凝挣扎地坐起身来,拉着她的胳膊无助又悲悯地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