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小姑娘此时脸色苍白,捂着嘴,一副难受的模样。低着头,四处在找些什么,还没找到,人便扶着船舱哇啦哇啦的吐了起来。
很明显,晕船了。
吐了一会儿之后,有个伙计过来了,打量着小姑娘的穿衣打扮,静默了一会儿之后,指责道“你这是哪家的小丫鬟,怎么把我们的船都给弄脏了”
小姑娘惨白着脸,因为刚刚吐过,嘴角还在哆嗦“我我我对不起,一会儿我给你们擦干净。”
伙计嫌弃的道“别一会儿了,就现在吧,赶紧擦。”
说完,看着旁边的地上有块布,指着那块布道“就用那个擦,赶紧的别一会儿我看不见,你就跑了。”
小姑娘全身都有些不舒服,但做奴才惯了,听了伙计的话,赶紧就蹲下身子,准备擦地了。
谢嘉语见状,有些不忍,看了一眼夏桑。
夏桑会意,走了过去,从荷包里掏出来一钱银子递给了伙计“这位妹妹人不舒服,劳烦小哥代劳吧。”
若是在京城,谢嘉语出手还能阔绰一些,但出门在外,安全第一,不能太过露富,否则会惹上大麻烦。
伙计看了一眼夏桑。见眼前的这位姑娘虽然长得不美,但通体的气派以及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穷人家的,再加上眼前的一钱银子,权衡了一下,立马欢喜的接过来“没问题,没问题,小的马上就打扫。”
他跟在船上一个月风里来雨里去能拿到二两银子,眼前的这位客官给了他一钱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相比较于扫地这事儿,值了。
说着,伙计便跑到船舱里拿了一个打扫的工具,也没用手,三两下便扫干净了。随后又拿了一个湿湿的抹布,在地上踩了踩,很快便干干净净的了。
伙计离开之后,梨花这才想起来刚刚帮了她的这位姐姐。
“多谢姐姐。”
梨花感激的对夏桑说道。
夏桑朝着梨花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谢嘉语,说道“不必谢我,是我家少爷心善,不忍心见姑娘如此难受。”
梨花顺着夏桑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名身着浅蓝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那里。那男人正是刚刚出门的时候在船艄见过的那位。
此时,那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正对着她笑着点了点头。虽然长得其貌不扬,可不知为何,那笑容却让她觉得舒心,脸色也微微红了起来,朝着谢嘉语福了福身。
这时,见梨花许久没回来的花妈妈出来了。看到她和夏桑站在一处,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谢嘉语和顾星,一把把梨花扯到了身后,紧张的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梨花赶紧摇了摇头“没有,娘,您误会了,他们刚刚帮了我。”
花妈妈斥道“什么帮了你,我看就是没安好心,你没出过门,没见过男人,可不能被他们给骗了”
梨花有心反驳,她天天在妓院烧火,可是见过不少男人。
花妈妈说完话,不等梨花解释,便拉着她进了船舱里。
对此,谢嘉语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此时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谢嘉语不想去船舱了,直接让伙计送到了她的房间里。
吃完饭之后,顾星突然道“刚刚见到的那位姑娘易容了。”
谢嘉语挑了挑眉,想到上午听到的那二人的对话,说道“难不成真的是知府家遗落在外的姑娘听她反复提到了辽东,难不成,是辽东知府”
夏桑道“这个却不好说了,那母亲虽是提到了许多次,然而她似是似是青楼出身的,说过的话估计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在谢嘉语面前,夏桑有点不好意思提“青楼”
这种地方。
谢嘉语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对于青楼,却比她的接受度高,而且,她上午听书的时候已经听到了“的确是青楼,那位母亲说想要去辽东再开一家青楼。”
夏桑没听到花妈妈的惊天之语,所以,乍一听她的想法,感觉很是神奇。这到底是要找知府大人认爹呢,还是要去开青楼的,好生奇怪。而且,仔细想想之前在乾清宫听到的事情,似乎这个辽东知府没什么存在感,所以一时之间夏桑也不好判断。
“真有趣。”
夏桑最后评价道。
随后,三个人便歇息了。
而在一江之隔的地方,也有人在谈论着相似的问题“主子,辽东都指挥使似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咱们已经过来了,正找人偷偷的打听着。辽东知府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
裴之成微微皱了皱眉“最近小心些,不要让那些人现咱们了。”
“是。”
说完,东海便默默退下去了。
微风四起,裴之成看着窗外泛着涟漪的江水,感觉这辽东的官场就跟晋江的水一样深。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