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瞧你脏得?快去洗洗澡!”
梨花说。
“嗯,好!”
傻根进去屋子洗去一身泥泞,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
张梨花过来帮他倒水。
“五妹已经八岁,秋天该上学了,不能让她变成睁眼瞎。”
傻根说。
张梨花闻听身子一颤。
“可咱没钱!上哪儿弄学费?再说五妹回来家里又多一张嘴,日子就更难了。”
傻根说:“放心,学费的事儿交给我,我来想办法。”
“嗯。”
梨花点点头。
有个男人真好,至少能帮她挑起一半担子。
傻根收拾好,套上驴车直奔打麦场。
尽管刚刚下过一场透雨,可连着晴三天,场院里的麦子已经干透。
可以扬场放磙脱粒了。
在乡下,五月扬场放磙,九月摇耧撒籽是技术活儿。
年轻人干不来,必须要有经验的中年人来做。
场院里好多人赶着牲口,后面拉着磙子在脱粒。
“驾驾!喔喔!”
吆喝声不断,鞭子的挥舞声不断。
“傻根哥,你来碾场啊?”
小娟忽然从那边跑来,身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嗯。”
傻根点点头。
“那咱两家搭伙呗?俺爹碾场,你来扬场怎么样?”
小娟建议道。
“好!”
傻根拎起麦叉。
那头的张大栓已经将自家的麦子脱粒完毕。
然后赶着牲口过来,帮傻根碾。
乡村就这样,谁家的农具都置办不全。
秋天播种跟五月收割,抱团取暖是生存的必须。
张大栓自从吃过老山参,他的病竟然好了,满面红光身体灵活。
老人在前面碾,傻根在后面挑麦秸。
傍晚,各自的麦子全部收回家。
张大栓一边装车一边说:“傻根,明天要去交公粮,赶我的车去吧,把你家的麦子捎上,带着小娟一块去。”
“好的叔,放心好了!”
傻根拍拍胸口。
第二天早上天刚麻麻亮,小娟过来拍门。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