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身侧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盘柿子饼,一看就是江曼安送来的,看摆盘似乎已经被吃掉了两块。
他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怒视江箐:“出去干嘛了?”
江巧澜双手交叉叠在腹前,低着头糯糯道:“爹,女儿知错了……”
“头上带着伤还出去玩乐!江箐你可真是好样的!咱们前脚刚诀别,后脚你是不是就偷跑出去了?”
江涛看着江箐头上的伤就气不打一处来。
让静养还偷跑出去!真是反了天了!
江巧澜自知理亏,可怜巴巴的望着江涛,也知道他是在气自己这番行事作风,不敢说什么让人生气的话,只是低头一副软糯的模样:“爹~”
白安荣见昔日的女儿不在是指着他们说偏心江曼安,而是低头认错,原本想好好惩罚一下,如今竟有些看不下去了,对江箐招招手主动为她开脱:“来,是我让女儿出去买东西了,快别说了。”
江涛哀怨的看了一眼白安荣,扭头赌气道:“这红脸跟白脸都让你做了,我做什么?”
“老爷别气了,你看女儿这不认错了嘛。”
白安荣笑眯眯的握着江箐的手,眸里对江箐的爱意止不住的溢出,“近日不要在贪玩了,你就跟着你父亲老老实实的学账啊,我让厨房多做些点心,给你们父女俩加餐。”
江曼安手藏在袖子下紧紧的握成拳,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对江涛行了个礼,一举一动都是她独有的礼数跟温婉大方:“那女儿就先退下了。”
江涛没说话,随意的对她摆了摆手。
路过江箐时,江曼安是一个抱歉外加遗憾的表情,似乎在向她说不要怪江涛一样。
而江巧澜也配合的朝江曼安做了一个蹙眉的表情,仿佛再说救救我一样。
江涛也不是不喜欢江曼安这个女儿,只是她从小心思就不纯。
记得江箐儿时醉酒那一回,就是这个江曼安干的。
只是他当时并未在意,以为江曼安在厨房倒了一碗茶水,后来江瑾阴差阳错偷来喝了,江箐醉倒的时候可把他给吓坏了,后来一问才知道,是江曼安倒在厨房的那碗酒水。
这事也就罢了,每次怂恿江箐外出,在他们面前乖巧懂事,不得不说,他女儿确实是个小傻瓜,对谁都这般天真。
江曼安一走,江涛还没说什么,江巧澜就朝他行了个礼:“是江曼安跟爹爹说女儿偷跑出去的吧?”
她从怀里把手帕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将它抻开,先打消了二老对江箐的担忧,而后才说这其中的缘由:“这香是安神香,早上被女儿现插在门槛上,怕这香有什么蹊跷,又不想你们担心,所以才自作主张去探查一番,结果是安神香,父亲大人,可有可疑的人选?”
江涛跟白安荣对视一眼,听到最后脸色一变,却不料被敏锐的江巧澜捕捉到了神情。
“箐儿先坐。”
江涛抬抬下巴示意江箐坐,他斟了一杯茶递给江箐,暗了暗眸子,再一抬眼亦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沉声:“箐儿可有人选?”
江巧澜把江涛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对此摇了摇头,说明自己的见解:“并无,纵使江曼安心思不纯,也绝不可能如此胆大,府上有人对女儿这般在乎的只有父亲跟母亲大人,如此一来,并无异常。不知父亲跟母亲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白安荣不动声色的把手搭在江涛手背上,眉宇中流露出心疼:“幸好是安神香,箐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下次有蹊跷断不可一人调查,要率先保护自己,要对自己的安危上心知道吗。此事就交给你父亲查罢。”
“那便交给爹爹查吧。”
江巧澜笑开,“我且去厨房做些吃食,今晚女儿下厨。”
白安荣皱着眉头,抬手刮了刮江箐的鼻子,宠溺道:“受伤还闲不住你啊,别忙了,就让厨娘下厨罢,这是曼安那丫头送来的柿子饼,你尝尝?”
“不了,倒不如……我与娘切磋一下手意?”
江巧澜鬼机灵的转动眼珠,“好久没吃过娘做的桃花酥了。”
说着不等白安荣说什么都拉着她,还不忘回身对江涛摆了摆手。
到了厨房,江巧澜打下手,白安荣主厨。她第一次跟女儿一起下厨,看着江箐一旁忙碌的身影,仿佛就该如此的一直幸福下去。
就像井室人家一般,过着茶米油盐的生活。
江巧澜再旁帮衬,也就有了话,不在是一个人做菜那种略显孤独的感觉,她主动打破沉默:“娘,您觉着,女儿可有魅力?”
“为何这样问?”
白安荣正揉着面团,听江箐这么问不免也慢了下来,“怕不是……心仪哪家男子?今日出府,可是遇到了哪家的俏公子?”
“咯吱”
一声落入二人耳中,那声音明显是有人踩在干枝上被折断的声音,江巧澜顿时一怔,听声音像是从她身后的窗户外传来的,她匆匆一回眸,瞥见一抹青色衣袖。
这江瑾怎么无处不在!?不要命了?禁足的时候还出门!
她回身对上白安荣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将窗户完全放下,朝她走过去,眉眼带笑,打道:“自然不是,我是说这府上,若是女儿无此魅力,怎会有人夜里送香,定是对女儿芳心暗许吧,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可这打着实让白安荣笑不出来,他们心里自然有合适的人选,也绝不会让江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