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南锁了锁眉,自见她的第一面就觉得她与传闻不同,似乎每次的对视,都像是在警告自己,只是他从未放在心上,他的计划明明从一开始就很顺利,不明白到底哪一点出了差错。
看着眼前的江箐,总觉得气质也略有不同,可跟传闻到底有何不同呢?明明也总是昂挺胸的看人,似乎什么都不被放在眼里,可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又都充斥着礼数。
会跟在先生右后方不近不远的距离,面对先生回答问题也总是会起身,就算争论也会先颔低眉,接着依旧保持自己。大抵与传闻不同,可又略同,至少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像极了传闻。
江巧澜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所以会昂挺胸,是为了告诉敌人自己不会被轻易打败,即使是家人也不能磨灭自己的自信跟梦想,娱乐圈吃人不吐骨头,她若是没点对付人的本事跟有几个一技之长,这个位置总归坐不稳。
“是不是想问,你的一举一动,为何我都知晓?”
她见周如南似乎有话想问,便主动替她解了惑:“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江箐,所以你用这种手段对付我可不太好。”
“那你是谁?”
周如南对江箐上下打量一番,“这么说不怕我告诉世人你是个妖怪?”
“迂腐。”
江巧澜一下被逗笑了,见他一幅不相信的模样,趁他在惊魂中未定,一把夺走他手中的扇子便架在他脖子,勾出一抹邪笑,对他抬抬下巴:“妖怪是吗?信不信现在就把你吃了!不吐骨头的那种!”
“你!你耍我!”
周如南本就生的俊郎,模样更是温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的竟是一阵脸红,恼羞成怒的看着她低吼,把扇子从她手里抢过,用袖子嫌弃的擦了擦扇把:“敢耍我?信不信把你从轿子里扔下去!”
江巧澜嫣然一笑,对周如南点了点头:“终于不装了,求之不得,两个明白人面对面坐装这会很累,不如你猜猜我都知道些什么?”
周如南瞪了江箐一眼转头不语,说是猜,自己一开口就算她不知道,如今也知道了,他又不傻。
“好,你不是我说。”
江巧澜见他转头不语,于是双手抱臂依靠在软垫上,“你我第一次见面,你的安排,是你要仆人故意针对我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学院,那个叫骂我的学子,你的安排;就连我跌下楼也是你找人撞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屡次三番的英雄救美好玩吗?”
她能坦白也是笃定周如南不会对她下手,她若死了,江家任何东西都拿不到,而且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周如南怎么会冒险行事。
江巧澜每说一句周如南的神色就有所变化,他是万万没想到江箐居然全都知道,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不同于表面那般温润,就连眸里也透着恶寒:“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太笨、太蠢,上次英雄救美来晚是因为没想到你会反抗,江曼安说你不会武功,结果你把自己弄的满身是伤,我不喜欢太蠢的,可太聪明的我也不喜欢。”
“我知道,太蠢听话的不行,因为侧面拉低了你的档次,你喜欢聪明,但是会听话的。”
江巧澜点点头,似乎把周如南看的透透的。
“所以,以你的聪明,决定我们要不要合作。”
周如南觉得既然都坦白了,也就不装什么了,但要他放弃江家这么大的财力物力他做不到,为了得到江家,跟谁合作的都无所谓,“我娶了你,帮你把江曼安做掉,我可以不对江家有心思,但你总得给我点甜头尝尝,多给点嫁妆不是?相处时我自然会尽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你觉得如何?”
江巧澜拧眉回应:“三天时间,我给你答复,想必周公子布局这么长时间,也不差这几天。”
“自然。”
周如南对她温润一笑。
段之身为仆人自然不能坐轿,只是坐在赶车人旁边靠着身后的木头,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对话。
余诗筠蹙起眉头,眸里带着不满,跟着可以理解,但没必要她说什么就只能得到一个嗯或哦吧?
“为了你长姐,没必要这么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吧?你若是对她有所了解,你就应该知道,我跟她一起,轮不到她受伤。”
江瑾从腰间取出匕,将尖锐且冰冷的刀尖抵上她的喉咙,淡漠道:“闭嘴。”
余诗筠轻扬起下巴,紧张的咽了口唾液,上次他的心狠手辣可是尝试过,万一小狼一激怒又咬伤自己怎么办?
她使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害怕:“江瑾?狼性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把戾气稍微收一收,没准会像周如南那样,是祁玄城所有女眷梦寐以求想得到的人呢。”
江瑾不满这个词,将匕直接放在了她的下巴上微微挑起,语气森冷:“所有女眷?”
“部分、部分。”
余诗筠觉得冰冷的匕寒意正一点点从下巴上升起,紧张道。
见江瑾把匕放下,她就又调侃了起来,“小公子?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余诗筠生得端庄,亭亭玉立的年纪落落大方,她着这粉色的衣裳,更显得温柔贤惠,可总归是将军的女儿,带这些血性,她越是温柔的眼神就越能看出她的戏谑,没等江瑾回答她便带着柔和笑意道:
“我呢,我就想一直缠着他,女追男隔层纱,你早晚都是我的,不过你若是直接答应,我肯定就会对你没了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小公子挺会勾引人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