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行单手抱着她,轻轻拍打着以示安慰,小声轻柔道:“我们去舱内吧。”
“船夫”
一阵恶寒。戴上斗笠和蓑衣,将船划到了岸边,绑在巨石上固定好。
刚做完这一切,混合着泥土气的暴雨便来临了。
巨大的雨点落在屋顶上,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顺着屋檐落在船的甲板上。密密的雨点笼罩着一切,冲刷着一切。
整个西湖都被笼罩在细密的雨幕中。
船舱里似乎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喧闹,虽算不上多宽敞,但什么都有。
桌子,梳妆台,凳子,床铺,还有几盏不太明亮的灯。
曲挽宁由着顾景行抱在怀里安慰着,这是顾景行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害怕。
浑身颤抖的那种。
“挽宁,不怕,我在。”
若说以往曲挽宁多有作戏之嫌,而害怕打雷却丝毫没有作戏。
而是和刻在灵魂深处的往事有关。
顾景行也不问原因,只是安慰着。
心里却牢牢记住了,他的挽宁,很怕打雷。
船舱隔绝了外面的雷声,只有滴落在船舱屋顶上的雨滴细弱却密集的声音,可见外面的雨势是多么大。
“怪我没提前勘测好天气,这几日都是晴天,没想到……”
曲挽宁已没有原来那么害怕了,紧绷的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靠坐在顾景行怀里,揽着他的脖子:“不怪夫君,是妾身太胆小了。”
“不过夫君在身边,妾身就什么也不怕。”
“往后只要打雷下雨,夫君一定陪在你身边。”
这会儿换曲挽宁吃惊了。
“此话当真?”
“我骗过你吗?”
细细想来,顾景行确实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当初答应带他来杭州看西湖,后来即使她毁了脸,也带着她出来了。
后来那天晚上,说过晚上会回来,即使耽误到后半夜,也强撑着困倦的身子回来休息。
她说的话,也都放在心上,从未敷衍了事。喜欢吃的,用的,穿的,从未苛待过她。
曲挽宁心想,最少现在,她在顾景行心里一定是不太一样的。
罢了,最少这几日,小小的给他一些真心吧。
两人靠在一起,听着船外的雨声,竟有一种祥和的感觉。
忽然,手边摸到了一个滑腻腻的东西。
曲挽宁好奇地低头一看,脸蹭一下全红了。
那是一身布料很少,很清凉的水红色睡衣,除了正面有几片布料,背面都是红色的绳结。
顾景行循着曲挽宁的目光望去……
啊这……!
太尴尬了。
在这种温情的场合,被她现了。
该死的福安,为什么不藏好一些!
曲挽宁笑着从床上提起了那几块布料:“哦?夫君想看妾身穿这个?”
没想到,顾景行好这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