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事不关己提步要走的沈思鹄闻声顿住脚步,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吴启京。这厢穆云凌被吴启京缠得没办法,半信半疑道:“行,你跟我回去,不过我警告你可别揣什么坏水,被我知道我打断你的狗腿。”
吴启京狗腿点头,穆云凌立刻调转枪头对准沈思鹄,把那柄伞塞还他:“我不知道你这把伞哪来的,你要想物归原主就自己去,干嘛要经别人的手!”
沈思鹄盯着被退还的那把伞,陷入沉默。
这日穆云凌从博文馆回家,带回了两位同窗。
穆清清听说吴启京替吴三小姐带话,寻思良晌,将人请到小茶室。虽然隔着青帐看不清人,并且还有穆云凌在一旁虎视眈眈,可吴启京仿佛感受到香风袅袅,心里甚是飘飘然。
“世子用茶。”
清泠的嗓音婉转悦耳,吴启京应声捧茶猛灌一口,没品出什么味道,倒是先被烫成结巴:“好、好茶,真是好茶。”
穆清清被他刚刚那记猛灌给看呆了,倒也觉得憨态可掬:“世子喜欢就好,不过还要小心烫。”
“谢、谢小姐关心。”
吴启京腆着脸笑,忸忸怩怩得穆云凌看不下去:“不是有话要说吗?赶紧说呀!”
多好的才子佳人品茶聚乐,吴启京觉得这弟弟真是太煞风景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咳,其实是我家三姐姐让我给您带封信。”
穆云凌险些跳起来:“你早不说,直接把信给我不行吗?”
“我三姐姐说了事关重大,一定要亲手交给穆二小姐。”
吴启京死不承认自己有私心,就是为了见穆二小姐一面。
穆云凌一时也拿不定他到底假公济私还是真有其事,端坐在青帐后方的穆清清若有所思:“当日吴三小姐磕伤头部,不知近况可还安好?”
吴启京愣了下:“伤无大碍,已经好多了。”
其实头部的伤只是小事,自从姐姐那日入宫赴宴归来,也不知是否在宫中得罪哪路贵人,惹得他爹大雷霆。便是吴启京自己再顽劣的时候,都不曾见过他爹过这么大一通脾气,任谁去劝都没用,可见事态应是极严重的。
吴启京告诉穆清清,姐姐被软禁之后终日以泪洗脸,他去探望几次,安抚也不是劝也没用,直至那日他姐姐悄悄往他怀里塞了一封信,让他交给广恩侯府的穆二小姐。
吴启京嗫嚅:“我听说二小姐那日也赴宴了,你可知我三姐姐到底生什么事?”
“这不是我能肆意谈论的事情。”
穆清清总不可能与他明说真相,她没有去接那封信:“这封信我就不收了,你带回去吧。”
“我原也只是想知道三小姐的伤病情况,既然知道她的身体已经无恙,我也能够放心下来。”
吴启京呆若木鸡:“可、可是三姐姐说这封信必务由您亲启……”
“无论之前生过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
穆清清婉拒道,“我与她从前并无过多交集,日后也不希望再有——”
“请你如此转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