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韩庸怎么挣扎,还是被人绑在了这上头,他对着几个把他绑上来的狗奴才怒目而视,最后只能怒视着坐在那里没动的弟弟,“老四让你的人把我放下来!”
“大哥,好久不见了啊。”
韩振对前面一个问题避而不答,而是笑着和这位许久不见的老大哥打起招呼来。
“我和你没什么好见的!老四你今天就是来炫耀的吧?炫耀你当了皇帝,我们这些人都沦为了阶下囚是吧?”
韩庸很是看不惯韩振的这张脸,在他的眼里看来,韩振就是来跟他炫耀的。
“是,我没本事,我没当上皇帝。你有本事,你了不起,我认输了,行了吧?”
“大哥你的脑子还是这么狭隘,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了?朕当了皇帝,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难道该让你这种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当皇帝才是对的了?你这样的人当了皇帝,才是对大召百姓的灾难吧。”
很显然,韩振今天不是来找这个老大哥叙旧的,更不是来炫耀他当了皇帝的,而是来找这位老大哥秋后算账才是真的了。
这话让韩庸的脸色一变,事到临头了他还死鸭子嘴硬的狡辩,“老四你没证没据的不要乱说,别以为我成了阶下囚你就能给我乱扣帽子!”
“我给你乱扣帽子?呵。要证据是吧,这还不简单。”
韩振简直是被气笑了,说完之后他就往站在他后边的小傅大人看了一眼,“秋白你来念念,咱们大皇子殿下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好”
事了!”
说到后面这个“好”
字,咱们的皇帝陛下特别加重了咬音,讽刺的语气和表情不要太明显。
“喏。”
闻言傅秋白就站了出来,展开了手上拿着的长卷,开始念起这位大皇子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
“庆和十二年,朝廷批下往河南修补河堤的七十万银子,到达地方后少了九成不止,最后真正落到实处的银两,不足两万。”
“庆和十三年,河南生水灾,前一年才修补的河堤全面决堤,死了数十万百姓,浮尸百里。整个朝廷上下皆为震惊。大皇子您被指派为钦差当地方去赈灾和调往前年修补河堤的银子的去向,同时还带了朝廷的一百万两赈灾白银和物资过去,最后落到实处的赈灾银两是多少,这个事情……怕是大皇子殿下您的心里才知晓了。后来有活下来的灾民说,当时朝廷给他们的赈灾粮食都是石头和米糠,他们饿极了吃了进去,为此又吃死了无数的灾民。那一年,整个河南地界以及附近的郡县,都十室九空,死去的百姓难以估计。回来后,大皇子你上报给朝廷的是当地生了严重瘟疫,放火烧了村和里头感染了瘟疫的百姓。”
“庆和十五年……”
傅秋白把这些生过的时间一件件的念出来,正也是因为如此,他从不觉得这个被关进来这里头的皇子和官员们有什么无辜的了。这一条条的都是死了的人命,如果说这些人无辜,那那些死了的百姓,谁又替他们说一声无辜了!
如果说先前还在死鸭子嘴硬的大皇子,在听到后面的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后,脸色都白了几度,“不,不是我,不关我的事,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了?我只是奉命去赈灾的,物资又不经我的手,我怎么知道下去的粮食是好是坏了!”
“好一个不关你的事!你告诉朕,你是赈灾钦差,你奉命去赈灾,出了事不关你的事,那该关谁的事了?”
韩振被气得笑了出来。事到如今,这个被绑在架子上的老大哥还能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件,死去的这么多条人命与他无关了!
“你真当父皇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你猜为什么父皇不肯立你为太子,把这大召的江山交到你的手上去了?为了那点银两,你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置大召江山于不顾。枉你还是大召的皇子了!我们老韩家是短过你吃、还是短过你穿的了?一个皇子眼皮子这么浅!”
韩庸的眼珠子一转,就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别人的头上去,“是,都是那帮狗奴才干出来的事,你要算账就找他们算去,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大哥,你今天要是把这些自己当年干的那些错事都揽下了,说不定朕还会高看你一眼了。敢做不敢当,孬种一个!”
不是韩振瞧不起这些兄弟,而是这些兄弟一个个的,干的都不是人事了!
站在后面的黑甲护卫里头就有当年从河南逃出来的灾民,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所有的族人村民都死在了那一场水灾里,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现在他才知道当年他们河南的那一场水灾是与眼前这个大皇子有关,站在人群里的这个护卫差点没冲出去把上面绑着的大皇子给碎尸万段。
还是旁边一起站着的护卫反应得快,把同伴给拦住了,才没有让人冲出去。
韩振也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眼角的余光往后扫了一眼,对被绑在上头的亲兄弟说道:“看来朕这里有人很想亲自招呼你一番。行吧,给你一个机会,陈七你去招呼一下咱们大皇子殿下,记得下手轻点,别把人招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