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和小福子在前面赶车,车厢里头坐着的是两个主子。
自从来了蓟县这里后,出来外面韩凛都很少带丫鬟出来了,都是带小厮出来,做事情也比较方便一些。
坐上了马车后,韩凛就问起自家傅老师一个事情,“你刚才是不想让我和那些胡人做生意吗?那你后面怎么没拦着我啊?”
这个问题傅秋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心里有他的担心,但是他也知道不和胡人做生意这个事情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是他们不和胡人做生意,大召其他的商人也会和胡人做生意。
一看他们家傅老师的这个神色,韩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你是担心我用粮食喂肥了那些胡人,他们转头又来打我们是吗?”
“嗯,我是有这个担心。”
傅秋白并不否认这一点。
“其实刚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的。但是吧,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你可能就明白了。”
韩凛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就说起了这个例子:“草原上有一群狼,它们要靠着捕猎才能活下去,它们团队合作,骁勇胜战。后来,有猎人现了它们,开始给它们投喂猎物,一开始有狼警惕,后来它们现这些猎物没有毒后,渐渐的一群狼都围了过来吃这些猎物。猎人每日给它们投喂,这些狼渐渐的就过上了有人投喂的生活,它们就慢慢的失去了狼性。”
“如果,一群狼失去了狼性,它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同样的道理,我们跟这些胡人合作,我们从他们的身上获取我们想要的羊毛和牛羊马、兽皮。当然,我们也给予他们想要的粮食和茶叶盐以及各种生活物品,慢慢的他们就会上依赖我们才能生活下去。等他们习惯了这种便利和舒服的生活后,我们就等于是拿捏住了他们的命脉了。以后若是他们对大召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和行为,我们可以直接断了他们的粮食和物资。”
“我们从他们的手上买了羊毛,可以用来制作厚实的衣服和鞋子,让我们的百姓度过寒冬。我们从他们的手上买来牛羊,可以降低大召国内的肉价,让更多普通的人吃得上肉,有肉吃,我们的百姓就能身强力壮。还有,我们从他们那里买了马,可以培养我们自己的骑兵。我们有了强壮的士兵和骑兵,还用得着怕他们胡人进犯我们吗?以后他们若是想对我们生战争的时候,就需要掂量一下我们的实力了。所以这个事情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考虑,于我们大召而言,还是利大于弊的。”
韩凛知道自家傅老师是一个内心通透的人,他这么一解释,他们家傅老师肯定是听明白的了。
傅秋白的确是听明白了,而且,越是和这个小夫君相处,他就越是现这个小夫君有很多他从前所不知道的聪明,他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来看待这个小夫君。
突然的,傅秋白笑着说了一句:“朝中很多官员,在这一点上都不如你。”
“嗯,怎么说呢?”
韩凛想听听傅老师怎么夸他,还好整以暇的坐在这里等着。
“他们只会整日在朝堂上吵着封锁边关,不与胡人通商往来。殊不知,正是封锁边关,不让胡人进来,他们想要的东西买不到,就只能进来大召里头抢我们大召百姓的了。”
说到这个事情,傅秋白是很看不起在京城那帮整日里在京城过着奢靡日子,不知道民间疾苦,不知边关实情,却整日都在朝堂上对地方的事情指手画脚,乱指挥的朝中官员们了。
韩凛对朝堂上的那帮官员不了解,不过这个画面光是想想他也能想象得出来,而对于这一点,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又何须怕任何的敌人呢?”
听到这句话的傅秋白就笑了,“你说的对,只要我们强大,还怕他们是豺狼还是虎豹吗?”
“对,是这个道理,我们要当最好的猎人!”
见他们家傅老师笑了,韩凛就知道这个事情在他们傅老师这里是过关了,两个人相视一眼笑了后,他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情,“为什么他们不要钱要东西啊?拿了钱到城里去买东西,不是更方便吗?”
“这个啊,这个事情说来有点长。城里有一些商人,他们欺负那些胡人不懂算术,也欺负他们是胡人,经常压价和故意给少东西他们,久而久之,这些胡人对咱们汉人也不是太信任了。”
“那他们又怎么信任我们了?”
“估计是他们部落里的人到咱们那里去换了羊毛,回去部落里说了这个事情后,他们觉得这个生意划算吧,所以他们就想直接的用羊毛来和我们换成他们需要的粮食和盐。”
“哦,原来是这样。”
就在两个人的谈话中,他们的马车停在一座宅子的门前,两个人一同下了马车。
朱阳已经去敲开院子的门了,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的女人,见到他们后笑着跟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就让他们进去里面。
进了门后,韩凛就和他们家傅老师介绍女管事:“这是何管事,现在帮我管理这处作坊的管事,王县令那边给我推荐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