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石凳示意他过来坐下,他倒是听话不声不吭坐在边上。
倒了杯茶本侯递给他:“尝尝,御前进贡的龙井好喝得很。”
敏靖扭着眉毛尝了尝未做任何评价:“你身上所中之毒是一小将下的,本来是冲着简云轩去的没想到你倒抢着挡了。”
“若是这毒真落在了他身上本侯更难受。”
敏靖的眉头拧得越难看却没有顺着本侯的话接:“后来那小将阵亡了到现在太医们也没找出解毒方法,你……不后悔么?”
喝了口茶本侯缓缓道:“世间之事本就没有预兆,我的命亦是如此。当时之所以会挡下这一剑正是遵从心中所想,后悔二字又从何谈起?”
他不说话一杯茶一口灌下看着茶盏忽然笑了:“你如今却是不再喝酒了。”
我嗤笑:“所剩时日本就不多若是在肆意妄为说不定明日就得去见先帝,不过若是那般也好终于不用再连累你了。”
活得久一点说不定还能见到云轩一面。
敏靖本来噙着淡淡的笑听完本侯这句话那笑登时冻住:“其实本不想与你说这些不开心的,但既然你开了头我就想问个明白。”
直觉知道他要问什么本侯居然有些想逃避:“你看今日的天气还不错。”
“你我之间以往种种不知你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唇边有几分干涩我喝了口茶润喉:“晓得你的心意却不能回应,说到底是我欠了你。若是没有云轩说不定我们会在一处。”
是真是假本就很难分清。
一颗心若真是劈作两半分给云轩的那块定是比较大,如此对谁都不公平。
他站起来走到梅花树下背对着本侯:“这句话说得颇有深意。”
冷风扫过几片梅花飘落于他肩头,他捏起梅花看了半晌转身离去。
临近年关,本侯越不中用了连走路都有几分吃力。允怀的脸越难看是那青黑的砖头。
听闻近来当今陛下四处广招名医挂名曰为后宫嫔妃诊治。世人谁人不知允怀的后宫只有泉玥一人,他这般用泉玥当由头她定是恨透了自己。
是日,泉玥带着几名丫鬟端着几碟糕点来看本侯。
入宫之后这是她头一次来看本侯。
端庄的姿态,精致的妆容与往昔的泉玥俨然不是一个人。
丫鬟们摆好碟子纷纷退至房外,泉玥笑容满满将糕点往我这边推:“御膳房作的点心。”
她这笑太过明媚本侯一时很难适应:“微臣谢过娘娘。”
泉玥仍旧笑着:“你可知嫁给陛下这几年本宫无时无刻不想与他有个孩子。可是……”
说后面的话时泉玥似变了一个人声音充满了怨气,“就是因为你到如今陛下都不肯碰我一下。成远穆你害得我好惨。”
她的来意本侯早就猜出,只是没想到允怀对她竟是这般冷绝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同情:“臣虽非有意此事的确也因臣而起,不过娘娘臣命不久矣很快便不碍您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