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知挽起袖子,让江离在一旁坐下低头,古代背景下的副本就这点不好,洗澡洗头发什么的一点都不方便,他只能用木瓢舀水慢慢帮江离清洗。
齐腰的秀发被拢至身前,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脖子,许砚知放轻力道,蓦然被雪中一点红吸引了视线。那是一颗小小的红痣,长在主人小巧白皙的耳尖,似是雪中一点梅。
此刻梅花沾了露珠,平添几分色情。
许砚知怔怔看了许久才强迫自已收回目光,快速帮江离洗完头发大步出了房间。
他走远了些,靠着廊柱捏了捏眉心。
又来了,那种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上一次是那个汉服男子,这一次是江离——准确来说是阿离的那颗红痣。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甚至都不在一个世界,物种也不同的人为何都会给自已带来莫名的感觉。
难道自已以前来过这里?
“苏公子——”
还未来得及深想便见一男子风风火火跑进来,嘴里嚷着苏公子,想来是寻江离,也不知出了何事男子急得满头大汗,左顾右盼找人,见着许砚知目露惊喜,连忙冲过来抓着他问,“郎君可知你家夫君何在?”
“夫君?”
许砚知细细品味了下这两个字,缓缓勾出一抹笑,不着痕迹甩开男子的手,这才不紧不慢答道,“你找我家……夫君何事?”
停顿后的两字被他咬得极轻。
秘密
“昨日宴席结束,我家大人回府没多久便腹痛难忍,大夫开了药喝下睡了,今儿早上我去房中一看,大人已没了气息。”
据男子所说,他是张府的管家,名唤张景。
这是指责江家宴席害得张大人丢了性命?可这管家的神情不像愤慨,倒像来寻求依靠。
许砚知正要开口,目光瞥见江离走了过来,想必刚才的话他应该也听到了便住了嘴。
江离换下了艳红的喜服,此刻着一身白,眉目间的艳丽稍褪,隐隐有些不容亵渎的清冷疏离。
很难想象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完美呈现。
张景见了江离,眼神热切了几分,拱手间头更低垂了些,语气恭敬:“江公子。”
江离应了声,先是将许砚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才转向张景:“带我去张府看看吧。”
“好好好。”
张景看起来十分高兴,眼角的细纹都笑开了些,走上前引路。
“我也去。”
许砚知拉住江离的手,轻轻晃了晃。
江离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没管自已被拉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