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风刃的手,急匆匆的奔走而去。风刃赶忙跟在后面追:“主人,主人,等等我……”
留下南宫陌捂着肚子,泪眼婆娑:“为什么……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打我……”
毛小晃运用飞行术,在妖界的大街小巷迅速的穿梭,心急如焚。无法想像,看上去那样可口美味的一只人类,会招多少妖精垂涎。就算是不被吃掉,白天到了,界屋的守护人如果不返回,身体就会受到千刀万剐的惩诫性剧痛。小金鱼怎么能受的了……
白天到了,多数妖精已回巢休息,街上如人间深夜时分一般空荡荡的。可是,那边为什么聚集了一小撮妖精?心中一凛,疾速降落。
那一撮妖精似乎在围观什么东西,而且在整体的缓缓前移。
“让开让开让开!”
一只疯猫冲了进来,踹飞妖物数只。冲进去一看,果然是小金鱼,伏在地上,艰难的前行,浑身尘土,脏兮兮的,头发被冷汗打湿,粘在脸侧。
她扑上去抱住了他。痛得头脑不清的小金鱼,仰脸看了她一会,咯吱作响的牙关里,飚出颤颤的一声:“小晃……”
腊黄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个微笑。
“笨蛋……”
她咒骂一声,“不知死活的笨蛋……”
赶紧的将他背起来,踏风而行,疾速的奔向界屋。
还在痛着的小金鱼伏在她的背上,却甜美的笑了,不知因为痛还是因为开心,紧紧揽着她的脖子,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从界屋黑色木门进去的时候,银蝠和管家已在不安的等在客厅。见他们回来,均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小金鱼不过是迟了一个钟头返回界屋,界屋的墙壁就在慢慢的出现裂缝。如果再不回来,势必酿成大祸。
“喂,你们怎么……”
银蝠忍不住出言抱怨,却瞥见小金鱼苍白的脸色,硬生生将怨言咽回去了。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遵守规定,做个有纪律有时间观念的守护妖。
小晃直接将小金鱼背上了二楼他的卧室。将他放到床上时,他的身体是滑落下去的,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剧痛在进入界屋的一刹就停止了,灵魂却仿佛被抽离了身体,几乎处在了昏迷的状态。
因为紧张和狂奔,她也脱力的滑倒在床边,伏在床沿上坐了一会,才有站起来查看小金鱼的状况。他的脸色很差,脸上满是脏脏的污迹,睫紧紧的阖着,一动不动。她不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脸,轻唤道:“小金鱼……”
他的睫颤了一下,似乎想睁开眼,最终却只做到眉头一阵辛苦的抽搐。看得她一阵心酸。他脸色苍白,平时润红的嘴唇也毫无血色,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可怕的剧痛不知会不会给他造成致命的损伤?记起管家给银蝠服用过的迅速疗伤的灵丹,对啦,去要一颗来给他吃,不知会不会立刻恢复?
“好啦好啦……”
她柔声说,“知道你听到了,困了就睡吧。”
安抚的摸摸他的头发,起身,想去打点热水给他擦擦脸。刚站起来,手指却被他的手扯住了。往他的脸上看去,眼睛还是闭着的,嘴巴却不满的无声嗫嚅了句什么,显然是不要她离开。
“我就是去给你要颗药,一会就回来。”
她说。
抓着她的手非但没松开,反而紧了一紧。尽管因为他全身脱力,这抓握毫无力道可言,可是那手指分明流露出焦虑的表情,让她不忍挣脱。
正为难间,门口探进一个银毛脑袋来。“嗯,他还活着吧?”
银蝠问。好吧,小金鱼是常欺负他,可是总归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只是礼节性的表达一下问候。
“当然了!”
对于这乌鸦嘴式的问候,小晃很是不满。
“猫妖,用不着那付臭表情,他死不了的,天师说过,做为守护人的一百年间,无论多重的伤病,都不会死掉。”
哦,对了,还有这一条哦。心里稍微放松了些。“那个,银蝠,你是不是有治伤的那个灵药,给他吃一颗哦。”
“药是有,可是管家刚说了,这药是专门给守护妖治疗工伤的,不能给他吃。”
“咦!你怎么这样小器!”
“不是我小器,我怎么可能连颗药都舍不得?更何况……”
说话间,银蝠已飘到床前,俯视着可怜兮兮的小金鱼,“看到这么可口的一个人儿被糟蹋成这副样子,我也很惋惜啊!”
“那还快把药拿出来!”
怒目而视。
“管家说啦,那灵药只有守护妖有效,对守护人无效!守护妖得到的是治愈任何伤病的灵药,守护人得到的是增添百年阳寿的福利,两者不能兼得!而且,他这次是因为误了返回界屋的时间而受到的必然惩戒,只能自己忍受。不能用灵药促进恢复,如果擅用的话,有害无益!不过,理论上说,睡一觉也就好了。”
“啊,可恶……”
又是失望又是心疼,再看一眼小金鱼,已在两人低低的争吵声中沉沉睡去,眉终于放松的舒展。手指却依然不依不挠的缠在她的上。“银蝠,去打盆热水来。”
“嗯?!我来看看他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想抓我做苦力?再见,别送,留步!”
拔脚就走。
“以后别想让我给你带宵夜。”
可恶……“好啦好啦!我去就是啦!”
用银蝠打来的热水浸湿了毛巾,细细的擦拭小金鱼的脸。擦干净的皮肤闪着润泽的光,睡脸安静又迷人。擦完脸又觉得他颈子里也一定汗腻的不舒服,就顺着脖子细心的擦了下去,擦过清晰的锁骨的时候,心中微微一颤:这家伙,本来就很瘦,这几天更瘦了。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一路擦了下去,胸口,腰腹……越擦手越抖。恩,好,到此为止。不能继续往下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