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妈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姑爷,这是谁?”
桑渡远显然顾不上这么多了,将婚服脱下,露出里头的玄色长衫,转头对奚挽君道:“若是明早我还没回,你就告诉他们我去千金楼了。”
奚挽君起身追问:“你究竟要去哪儿?”
桑渡远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便随年轻人跳出了窗,在黑夜中很快消失了身影。
“这…这简直荒缪!”
汪妈妈不敢置信眼前的情况。
奚挽君瞧着洒了一地的酒盏,缓缓蹲下,从北曦手里取过帕子收拾,“今夜你们出去守着,不要让外人进来,若是有人要闹洞房,便说我今日太过疲惫,已经睡下了。”
汪妈妈一时气上心头,“这姑爷连合卺酒都没喝,就将您丢在这儿,实在是胡闹!
不行,我得将此事告知老将军和将军,要么就告诉老夫人和侯爷,让他们想想办法。”
“不行。”
奚挽君起身,将帕子扔进水盆里,“桑渡远虽然人不着调了些,但办事还算是靠谱,没有一定的缘由,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
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了,我担心对他要办的事不好,而且我这新夫人才过门,要是被传出这事儿,日后就不好在府中立足了。”
汪妈妈愁眉不展,“夫人,那如今……”
奚挽君瞧了眼破了的窗子和满地血迹,“东瑞,你可会补窗子?”
东瑞很快便领悟了,“我之前在小厨房时补过窗,现在便去库房里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材料。”
奚挽君点头,对北曦道:“你去将南、西两个丫头叫到院子外守着,屋里我来收拾。”
北曦摇头,“夫人别急,待奴回来收拾,您还是先洗漱才好。”
奚挽君闻言点了点头,“明日要去给长辈敬茶,是该早些歇息,只希望桑渡远能在敬茶前回来,否则…我还真瞒不住了。”
夜半三更,两个凌厉的身影策马直入东宫,一路却畅通无阻,没人拦截他们。
“太子呢?伤势如何了?”
桑渡远步伐很快,面上冷凝,径直入了太子寝宫。
下人们都闭着嘴,无人敢答话。
烛火闪烁,屏风内,隐隐传出一股浓郁血腥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