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私下见过。”
年轻人的视线穿过桑渡远,落在奚挽君身上,有些耐人寻味,“你刚过门的那段时日,我公务在身,所以未曾喝你敬的茶。”
这么说……
奚挽君从桑渡远身后走出来,按礼数福身,“四叔。”
“嗯。”
桑纪扫了眼满脸不悦的桑渡远,好笑道:“今日好不容易来看你念书,摆出这一副吓人的模样给谁看,难道是怕我欺负了你家夫人去?”
奚挽君好奇地多看了桑纪几眼,从成亲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见他。
传闻里,桑家第四子桑纪无心功名利禄,只对花鸟山水感兴趣,故而在奚挽君的想象里,桑纪不该是这么年轻的人。
而他如今的样子看上去,却没比桑渡远大几岁。
桑家老三早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这老四的年纪还这么小?
桑纪简单与奚挽君寒暄了几句,见桑渡远懒得搭理人,倒没继续纠缠,很快便离开了静阁。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公孙容索性就让桑渡远先散学了,二人一同回了院子,奚挽君才忍不住问桑渡远为什么对桑纪的态度如此冷淡。
“冷淡?”
桑渡远倚在软榻上吃梨,懒洋洋道:“有吗?”
“很有。”
“我对桑家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桑渡远耸了耸肩,一脸自然,“我是出了名的没礼貌,你瞧二房那孙氏,她每次见了我都得回去砸好半晌的锅碗瓢盆泄愤。”
“这话倒是没说错。”
她沉吟了片刻,皱眉,“可我觉得还是没这么简单,你不止对四叔冷淡,甚至有些…抗拒。”
桑渡远顿了下,啃完的梨随手一抛扔进了渣斗里。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
这明显是转移话题,但奚挽君的注意力的确很快被分散了。
“皇后传召,明日让你与我,还有娘一块进宫拜见。”
“皇后娘娘?”
奚挽君虽然早从卿扶凤那儿听说过会进宫拜见皇后,但此刻忽然听说了此事,心里冷不丁还是紧张起来了。
“估计太子在她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所以她才想见你。”
这个原因奚挽君自己也猜到了,先前在娇语楼算是帮过太子一回,乞巧节又是一回。
赵亦寒若不是没良心的人,总该在自个母亲那儿过上一嘴。
桑渡远满屋子找水盆洗手,奚挽君叫北曦端来水,自己则走到他身旁细心询问:“你可知皇后平日里为人如何?有何喜好?”
他沉吟了声,“她喜好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