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枭压低声音道:“早就与你说过这后院里的管事,全都是夫人的人,你非得自不量力,去寻那不痛快!”
那婆子的身子,挺得笔直,一脸傲娇之姿:“我乃是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
沈临清嘴角含笑,看着那高大婆子,亦步亦趋上前,眼神忽然间变得狠厉无比:“你?”
常嬷嬷看着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沈临清,依旧是满脸鄙夷:“我主管府内的日常采买。。。。。”
常嬷嬷话还没说完,就看沈临清变了脸色。
“百年侯府,偌大的基业,从来都是尊卑有序,主仆分明,一个婆子,与本夫人说话,竟然是你我之称?
就不怕抹黑老夫人的清誉?”
常嬷嬷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夫人这般说话,是何意思?
我们这些个老人,在侯府数载,更是看着侯爷长大的,莫不说如今侯爷这般病榻缠绵了许久,奴婢等人悉心为了整个侯府,都要被夫人这般揣测,这算什么?
夫人是要杀鸡儆猴?
告诉这个侯府里,您才是当家主母?
至于您所说的对您尊卑不分,抱歉,夫人,婆子我乃是老夫人的陪嫁,本就不受这侯府管制!”
眼前的婆子,猖狂至极,根本就不把沈临清放在眼里。
楼枭看着眼前的老刁妇,心里那叫一个气,当初侯爷袭了爵位,本就把管理后院的中馈之权交给了老侯爷的继室。
说起来这冯氏,她本身魏羡外家宗族旁支里的一位姨母。
当初,魏羡的生母过世没多久,她外家就把这冯氏送进了府里。
之前,冯氏在侯府的存在,是不起眼的,对魏羡,那更是心疼有加,在外更是落得贤良之名。
自从侯爷重病之后,那冯氏的狼子野心,就逐渐的暴露出来。
后院里,如今都是与冯氏沆瀣一气之辈,楼枭乃是侯爷的手下,自然不能对老侯爷的遗孀不敬。却没想到沈临清这刚过府的头一遭,就跟这些婆子罡起来。
这倒是让楼枭颇感意外。
沈临清嗤笑一声:“不受侯府管制,倒要在侯府管事?
新妇倒要问嬷嬷一句,你这是倚老卖老,还是仗着老夫人的名头,在外头这般横行霸道?
我乃是圣上赐婚,城阳侯府上的夫人,早就听闻,侯府是老夫人是一个温柔贤惠之人,不是对外说过,若是来日里,侯叶新附近门,先要将那掌家之权,交于新妇的!
莫不成,这事权势老夫人为了博个贤良的名声,在外头说来听听罢了?”
沈临清言语大胆,常嬷嬷倒吸一口凉气,更加相信了外头的传言,这沈家的二傻子,进门就想当家,这些话,有哪一句是能够在众人跟前毫无遮掩的说出来的!
这沈家的姐儿,的确是个缺根弦儿的。
沈临清又继续道:“我今日头一遭来,本想着与各位嬷嬷打个招呼,却不曾想,这嬷嬷比我这个夫人的架子还要大,旁人不说起,我还以为这侯府是一群下人的天下!
莫不成,我还要看着你的脸色?”
楼枭的嘴角,微微一抽,心里自是欢喜的,素日里,这些个婆子仗着老夫人的庇护,一个个在院子里头耀武扬威的,没想到沈临清不是个善茬子,来了就直接硬杠!
先前对她的不好印象,自是稍微的改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