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脸色变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曼陀罗,听说这花剧毒。”
“嗯。”
左云溪说,“若对牢花叶深嗅,会产生幻觉。”
她忍不住,“你怎么想着送这样的花来?本地没有这样的花的。”
四月觉得惊心动魄,“这……不是我买的,是有人让我送来的。”
左云溪立刻震惊,“谁?”
四月缓缓说:“叫,嗯,叫馨儿,一个叫馨儿的女人。”
左云溪“噗”
声一笑,竟然眼里有了笑意,还把这花抬出露台,浇起水来。
她说:“原来是她啊,难为她居然想着去找你了,这花在这里恐怕气候不合,种不活呢。”
四月奇问:“你认识送花的人?”
左云溪说:“认识,没想到是她……她竟然找来了。四月,她在哪?”
“观海园……”
“我们去接她过来。”
四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那个叫馨儿的看起来好厉害呢!云溪,她是什么人啊。”
左云溪哈哈大笑:“她哪里厉害了?你是说美得太厉害么?还是说凶巴巴?她没有告诉你她是谁?”
四月一直摇头:“她说让云戈自己说……”
左云溪一愣:“是,我要怎么告诉她哥哥的事情,馨儿要是知道了,肯定接受不了……慕学长还没消息,真是……”
“云溪,我们要相信慕学长……他那边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嗯。走吧,我们去接馨儿。”
四月就算有一百桶千年陈醋都只能硬着头皮跟左云溪去观海园接那位馨儿,究竟是怎样的人,连云溪都那么喜欢她。
车子走了不久即转入观海园,园子门口照例有岗哨,一见了车子,立即上来询问信息。车子驶入大门,路两侧都是极高大的树木,初春晴好湛蓝的天空下,那些树木的脉络,清晰如同冰片上的裂纹,阳光射下来,却没有一丝暖意。
车子停下来,她们一起下车进宅子里。
这次四月仔细看了下,那宅子是旧式西洋小楼,从侧门进去,屋子是简洁而时髦的西式布置,墨绿色的沙,茶几上甚至还放着一瓶折枝菊花,暖气烘着,散出幽幽一缕暗香。
引她们进来的那人说话非常客气,“请小姐在这里稍候。”
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比上次四月独自来的时候客气多了,来的是个女佣模样的人,端着茶盘给沏上了茶,还有各种水果和糕点依次送了上来。
屋子里的暖气烧得极暖,只一小会儿,整个人麻木的血脉都像是活过来一样。
就在此时,忽听走廊传来高跟鞋踏地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往这边来了,门一打开,数人簇拥着一人进来,为的那人就是馨儿,她是冰冷的,眼睛中充满欣喜,嘴唇薄薄的抿得很紧,头梳得光光,露出额角一个尖,身上一袭白色麻布的时装,正是香奈儿最新经典的式样,耸肩,窄袖。
左云溪一见馨儿进来,叫了声:“妈妈!”
四月脑中嗡的一响,整个人就如泥塑一般僵住了。
妈妈!?
左云溪叫她妈妈!?
这不过也才十八九岁的人……就是有一双儿女的人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能见着左云戈和左云溪的妈妈,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么年轻,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妈妈是个这么美艳无方的女人。
“四月,快来,见见我妈妈。”
左云溪过来一把拉住四月的手。
四月左右不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馨儿却嫣然一笑,长眸微睐说:“你好,我叫左馨儿,是左云戈和左云溪的妈妈,你可以叫我馨儿。这丫头跟以前还是一个样子……云戈这回该高兴了。要订婚了么?”
“啊?”
四月一个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