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
“真的?可是你,你忍得住?”
四月这下是真好奇了。
“……可以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吗?你很无聊。”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愠怒。
四月不知他是生气她不相信他,还是生气她问了他这么个尴尬的问题。
可是就是她真的很好奇啊。
四月感到左云戈在静静的盯着她。也许是隔得太近,他看起来没有白天那么冷漠强势,湿漉漉的黑色短贴着额头和鬓角,清秀乌黑的眉目意外的显得安静乖巧。
四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很清冽,不像是一般洗过澡后沐浴乳残留在皮肤上那样俗气的味道,她中规中矩的躺着,任由他目不转睛盯着她。
“明天我们几点出?”
为了打破僵局,四月主动问他,她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却无意之间令他心痒了一下。
“你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他这样言左右而其他令她更是有些羞赧,什么声音真好听啊,明明问的不是这个,这有是有什么意有所指么?
四月没有回她,她想转个身,可是却连转身都觉得是个暧昧的动作,心里开始焦热起来,呼吸也就不禁被带动得沉重又急促。
“咳咳……”
四月佯装咳嗽,“明天的秀是几点开始?”
左云戈微笑:“你真煞气氛,蠢女人。”
这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左云戈很快睡着了,沉稳悠长的呼吸声就响在耳畔。
仍旧睁着大眼的四月觉得很不自在,想要翻身,腰却被他扣得很紧。难耐的忍了半个晚上,才迷迷糊糊睡去。
这一觉前半段辗转反侧,后半段却是黑甜深沉。等她睁开眼,窗外已经大亮,卧室的一切都有了柔软的白亮轮廓,像是刚刚从埃及沙漠出土、被考古者的刷子刚刚刷去最后一层细沙的物件。
西班牙式的五斗橱上有一层硬币,像是欧式的便士,年代久远到一枚都可以进博物馆了。一把圆形沙是供人坐在落地窗前读书的。另外一个英国式的秘书写字台,上面的花瓶和写字台一样保守。
花瓶里的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了,曾经是绚丽的鸢尾,这时全干了,四月突然文艺了一把,想到这花就像是普希金讲到的那种样子:在多年后令人想到一个不完整的浪漫往事的那种样子。
但愿一切都在眨眼间过去,一步跨入未来。从未来回头,来看这个纽约的早晨,这束干花,是不是像此刻这样事关重大?
这个无从说起,辗转反侧的时刻还会显得折磨人吗?可能不会,可能像是任何时刻一样,无足轻重,可以被错过去。
旁边就是左云戈,他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笔挺的鼻子微微颤动。
骗子,不是说不用睡觉?睡得比谁都香。
再定睛一看,四月登时浑身像沾满了刺球,又僵又痒。
她的头没在枕头上,不知何时枕在他胳膊上。面前是一片暗白的胸膛,而他……他胸前的红点之一,竟然就在她鼻尖前方!她甚至能看清中央挺立的圆形小颗粒,还有周围轻微舒展的褶皱。它们点缀在平整匀称的光滑胸肌上,简直……太违和了。
这,都起热痱子了……
四月下意识往后退,却现自己的手正搭在他削瘦的腰上,大腿跟他交叠着,甚至能感觉到他腿上柔软的毛。在她抬起的大腿内侧,什么坚硬滚烫的东西,紧贴着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