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伤到了脚,具体老奴不是很清楚。”
陆伯担忧道,“也不知严不严重。”
沈屹一听脸色就沉下来,“怎么不替她请个大夫看看?”
陆伯惊讶道:“少爷不是说将她当成普通的丫鬟看待么?哪户人家的丫鬟生病了会请大夫,除了经常在主子跟前走动得宠的那些,其余都是自己熬过去的。”
沈屹被陆伯的话一噎,竟然无语反驳。
“少爷若是担心的话,不如现在过去看看?”
陆伯试探着问。
沈屹忍不住嗤笑,“我怎么可能担心她?我只是怕她故意拿生病当幌子偷懒。”
陆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让她过来伺候少爷,”
沈屹忍不住抬头看了陆伯一眼。
陆伯嘿嘿一笑,“老奴开玩笑的,我们沈府可不是那种只知剥削下人的人家。老奴还有其他事,就先告退了。”
他放下鸡汤离开书房。
关上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少爷这样,可怎么把夫人追回来哟?别被人捷足先登了才是。
少爷出身贫寒,家里又没了爹,活得很是艰苦。
自己身为邻居便时不时帮衬一把,早已将他当成了半个儿子。
如今好不容易进京富贵了,终身大事却成了难题,实在令人忧心。
这边沈屹听说虞棠脚伤了以后,看着满目的公文只觉得内心越来越烦躁。
他在书房内背着手踱了半天步,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过去看看。
只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看一眼就走。
他这样想。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虞棠的住所。
她屋内的灯没亮,漆黑一片,应该已经睡下了。
沈屹在门口站了一会,做了许多心理建设,这才敲响了她的房门。
“谁呀?”
里面传来被吵醒的嘟囔声音。
“是我,沈屹。”
“这么晚了,沈大人什么事?”
沈屹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道:“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里面传来轻微的窸窣声,随后“吱呀”
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
沈屹看到虞棠只穿着贴身的小衣,外面随意罩了一件外衫,髻散乱,睡眼惺忪。
她一边揉眼一边问,“现在都几点了啊,我的美梦都被你吵醒了。”
虽然这样说,她还是将他让进门,点燃了房内的蜡烛。
沈屹看着她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忍不住又皱眉。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入下人的房间。
里面只放了一张简单的床,一张破了一角的桌子,一口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柜子,以及一些破旧的小家具。
“你的伤势如何?”
沈屹一掀衣摆在桌边坐下。
虞棠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眼中的睡意还未完全散去,“没什么大碍,明日应该能正常走路了。”
她一边说一边倒了杯水给他,“沈大人来得时间不对,只有一口冷茶,将就着喝吧。”
沈屹接过抿了一口,苦涩霉的滋味在口腔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