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媞安,”
凯泽尔叹气,摊手,“瞧瞧我,我有那么多空吗?”
秦恬摇摇头,她还是收下了信,虽然她身为一个女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写信去拒绝另一个女性的爱慕……只能说凯泽尔就是个怪胎。
楼下突然传来喇叭声,凯泽尔遗憾道:“看来我们没法聊天了,接我的车来了。”
秦恬愣了一下,这一次她平静多了,昨夜呆虽然什么都没想的感觉,却无形中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轻轻的抱了一下凯泽尔,微笑道:“保重。”
凯泽尔表情几乎淡定:“我会的,再见。”
两人一起下楼,门外一辆军用吉普停着,在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军官,看起来比凯泽尔年长一些,他朝凯泽尔点点头,又审视了一下秦恬,表情很严肃,道:“我们日耳曼小伙子就该有这种几天泡一个小妞的功力!”
秦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军官,现竟然是一个中校。
“长官,她是别人的未婚妻。”
凯泽尔无奈道,“我准备好了。”
“你上车吧,我去买杯咖啡。”
中校忽然下了车,手里拿着军用的搪瓷杯子从后面绕过车子,向店门走来,顺便问道,“你们要不,我请客,这家店的咖啡真的不错,我当初在这养伤每天都要喝好几杯,要不是有这咖啡在,我才懒得路过来接这小子呢。”
秦恬和凯泽尔都忙不迭的摇头哂笑。
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奇怪的脆响,秦恬还没反应过来,又立刻听到了第二声,凯泽尔猛的把秦恬推到一边,扑向中校,大叫一声:“长官小心!”
中校却已经机警地就地趴下,秦恬被仰面推倒,眼睁睁的看着凯泽尔飞在半空中时忽然震了一下,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
车子里的司机和后排的一个年轻军人立刻拿出武器跳下车,以车子为掩体向子弹射来的方向和四周瞄准并开火,紧接着拐角冲出一个五人一组的德国巡逻队,他们大致了解情况后立刻分散队形向子弹的来处谨慎地搜去。
秦恬呆愣了一会,机械的转头看着趴在他长官身上的凯泽尔,中校顺势起身,把凯泽尔拖到店里,大叫:“医生!医务兵!”
没人响应。
秦恬等到冰冷的手恢复了一点知觉,立刻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一手就搭住凯泽尔的动脉,极为微弱。
凯泽尔急促的呼吸着,但是嘴唇却在紫,他的背上有一摊正在蔓延的血迹,看得人头皮麻。
中校看到秦恬的动作,忽然抬手把手枪对准秦恬,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秦恬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瑟声道:“我,我是护士……红十字会的。”
“那快!赶紧!”
“好,好的。”
秦恬转头朝旁边的人大喊,“剪刀!剪刀和酒!还有棉布,快!”
立刻有店员拿着东西出来,秦恬小心的拉开凯泽尔的棉袍,剪开他的内衣……她看到了只在教学幻灯片上看到过的所谓枪伤。
弹孔周围黑的一圈,周围的肌肉不断收缩蠕动,血和血泡不断的喷涌,感觉受这种伤的人下一秒就会死。
直面这种伤口真的是一种很渗人的感觉,看得秦恬这个部位也隐隐作疼,她不由自主的挠挠自己的背,忽然脸色一变,她趴到凯泽尔身边侧耳听着,果然听到一种拉风箱的声音。
“完了,肺部。”
秦恬惨白了脸,“这我没法处理,得送医院,要快!”
说着,她不停的按着伤口,另一只手蘸酒精擦着伤口周围,每一次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手下肌肉的自动的收缩。
秦恬觉得自己的所学一无用处,她只能简单的处理伤口,可是真当人命关天时,她却只能看着。
凯泽尔还在努力的呼吸,秦恬手上满是鲜血,她感觉到凯泽尔的手挪动了一下,碰到了她的膝盖,她手往下,握住了他的手:“没事的,真的没事,坚持住,医生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