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婉道:“那不就行了,不必为不相干的人伤神。”
“公主,奴婢听说世子又去了孟姑娘的院子,奴婢知道您早已不再在乎这些,可世子归家后,一次都没宿过凭栏居,不止府里,如今,连外头都有风言风语说、说您还没受宠,就已经失宠……”
岸芷终还是忍不住将这两日听到的流言说出。
祁书羡彼时正正踏入凭栏居内。
院内站着的丫鬟正要通报,被他一抬手制住声音。他还未想好如何跟盛知婉解释昨日的事,站在门外正欲推门,就听到岸芷的这句话。
他手指顿了顿,没有敲下去。
盛知婉带笑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那不是正好吗?他不来我这,我也不必应付他,外人也知道我还没受宠,以后和离再找下家,不是就更容易?”
岸芷被她这话说得愣了愣。
“公主您之前说要和离,是真的?”
她跟汀兰不同,相比汀兰的单纯简单,她虽只大了几个时辰,却更知道女子和离的不易。
更何况,公主和世子可是圣上赐婚,哪有这么容易和离?
“自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何交出管家权?清点嫁妆,自然是为了和离的时候好方便带走。”
盛知婉好笑。
话音刚落,房门猝不及防被踹开。
祁书羡阴鸷着一张脸,双眸冰寒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盛知婉刚才的话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传入他的耳中。
她、要和离?
他还没因她不贤、善妒,害得孟央腹中孩子差点小产而厌弃她,她居然敢想着跟他和离?
不仅想和离,还想找下家?
一个和离后弃妇能找到什么下家?
更何况她这样的娇纵、善妒,又有哪个男子能跟自己一样容得下!
祁书羡脸色铁青,岸芷汀兰吓得脸色都白了,盛知婉对上他视线丝毫不惧。
“滚出去!”
祁书羡语气森森。
岸芷汀兰强撑着不愿走。
祁书羡怒道:“或者,你们想被人丢出去!?来人!”
他声音一出。
盛知婉便朝二人道,“无事,你们先出去等着。”
祁书羡身旁一直是跟着人的,只是那些人平日都在暗处,没有祁书羡的命令,哪怕他受伤身死,也不会出现。
盛知婉可不想岸芷汀兰真的被丢出去。
怪只怪功夫不弱又愿意做丫鬟的实在太难找,到现在,林掌柜也只找到了几个稍会拳脚的,显然不够。
“世子怎的不陪着孟姑娘?昨夜孟姑娘差点小产,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盛知婉语气凉凉。
祁书羡只觉心中气焰难平,上前一步逼问,“你要和离?”
“怎么不行吗?”
盛知婉瞧着他:“你厌恶我善妒狠毒,差点害你的孟姑娘早产,我嫌你言而无信,脏了身子,我们何必相看两厌?”
“我没有言而无信!”
祁书羡咬牙:“我是被人算计的!你究竟要怎样才能不再闹下去?”
知她娇纵,不会轻易接受孟央,他带伤站在雨中哄她;她找陛下告状,夺了自己原本的封赏,掌掴长姐,害书朗被罚,母亲吐血,甚至,就连她推了孟央导致差点小产,他都命人不要传出!
如今还特意提来银丝碳……
祁书羡实在想不出满京城还有谁能像自己一般容忍她,可偏偏盛知婉依旧咄咄逼人、不识好歹!
盛知婉也注意到了祁书羡手中提着的东西。
顿时,眼中多了抹讽刺。
其实崔氏赏银丝碳给孟央,她并不意外,因着前世也是如此!只是那时崔氏用的是孟央有孕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