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济生的两只小臂正轻轻地搭在台沿上,十指交叉。他侧眸望着,唇角含笑,英俊到了不可思议。
“……”
应笑则是将她自己的两只手掌按在台子上,手指勾着外侧边缘,胳膊伸直,人向后边抻了抻、倒了倒。她的身子这么向后一斜,刚吹干的黑色长便直直地垂落下去,露出一侧白皙的侧颈。
穆济生看了会儿,移开目光,拨了应笑的手机号,几秒之后被接通了。
穆济生问:“刚才在干什么?”
应笑手心电话里真真切切的声音与隔壁阳台上模模糊糊的声音相互重叠,有一种奇妙的味道。
她说:“嘿嘿,没什么。又看了看另外一篇scI出评审意见没。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结果状态还是‘评审中’。”
应笑随口聊天儿道,“那篇也是scI。我是第一作者,思恒医疗是第二作者。你听说过思恒医疗吗?”
“听说过。”
穆济生点了点头,“思恒医疗的投资人,就是扬清的副总邵君理,以前是goog1e的,我们两个在湾区见过。goog1e在mountainVie,我在stanford,挨着。我有一回在一个stanford的校友活动上见过他,不过当时并不知道邵君理是邵城的儿子。我们两个坐一张桌子,我还有他的微信呢,不过不熟,没聊过。偶尔刷到朋友圈而已。”
“哦哦哦对,”
应笑大悟,“stanfordneto39;shospita1也是stanford的一部分,你跟邵总算是校友,只不过他是学生,你是staff。哎,这个世界太小了。”
说完应笑八卦起来,好奇地问,“他朋友圈都有什么?”
“转一些公司消息,挺无聊的。好像只有订婚、结婚是关于他自己的。他妻子是他投资的思恒医疗的创始人。”
“我知道。”
应笑回想了一下,觉得那两个人好像文学城的言情小说,“啧”
了一声,说,“‘好像只有订婚、结婚是关于他自己的’,呵,他这不是虐狗吗。不道德。”
“随他去。”
穆济生说,“反正以后虐不着我了。他爱什么就什么。”
“嗯?”
应笑一愣,一手拿着手机,一边望向穆济生。穆济生也正好望过来,唇角微撩。
两人眼神轻轻一碰,应笑本能缩回目光。她当然听明白了穆济生的意思了——他再也不会被虐狗了,因为他也有女朋友了。
过了会儿,应笑又对着电话说:“对啦,穆医生,我那天跟你们科的一个护士学了两歌儿。她唱歌时我听到了。听了两遍就学会了。”
穆济生问:“哦?是什么?”
“叫《蜗牛与黄鹂鸟》。”
应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大大方方唱了几句,虽然依然带点不好意思。她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拽着阳台边沿,身子微微后倾,长直直地垂落,侧颈白花花的:“就是这样的: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她还是想安慰安慰穆济生,让穆济生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