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年多聪明呀,一看就知道这事估计能成,小豆腐都不吃了,赶紧坐到周意满旁边,一本正经跟她讲起日本趣事一两点,精彩得都足以撑起一场单口相声。
周意满坐不住了:“你都给我讲完了,我还去干吗?你再不消失我不去了啊。”
好吧我答应你了,所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本来远离你的决心都下好了,你又跑来围着我瞎折腾,把我那点不能见光的小心思一点一点往心尖上勾……李重年你真的是,坏死了。
坏死了的李重年敬礼:“遵命!”
“我警告你李重年,机票你要是敢定头等舱或者商务舱,我就算登了机也立马拎包走人!”
“打折?别开玩笑了。就你那个小破公司,我宁愿相信是航空同情你给你免费升舱。”
“好吧对不起,我承认我刚才伤害了你的自尊心,我给你道歉,但是如果……没错,就是那种缩在座位里连腿都伸不开的机舱,也没有空姐迷人的笑容。”
“没有可是,要是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咱俩就分道扬镳,我一点也不为难。再见!”
周意满站在咖啡店收银台旁边,虽然刚来门还没有客人,她的脸上也一直挂着温婉甜美的笑容,稍侧过的眉眼浸在初升的晨光里,带着耳机柔声细语的打电话,整个人美得要羽化登仙。
只有端着茶杯路过的姜凌波看得分明,周意满一番话还没说完,额角的青筋就已经爆出来了。
她吓得手腕一抖,险些把一托盘全掀到地上。
等把杯子擦了三遍,确定周意满已经结束了通话,姜凌波才平复心情,镇定地挨过去,对周意满:“你最近……中气十足啊。”
“你想说我火气大就直说好了,”
周意满的笑容一下子塌下来,“昨晚我屋空调坏了,一开机就往下淌水,蚊帐里面钻了蚊子,拿电蚊拍划拉大半夜都没打到,嗡嗡嗡的,吵得我根本没睡着。”
姜凌波一想,哎哟,这还真是有够惨的,要是搁我身上,我也火气大。
于是给支招:“要不你睡觉前开门点蚊香,把蚊子熏出去?”
熏出去咬李重年?周意满迅速否决了。
李小爷声称他肌肤娇嫩异于常人,别说被蚊子叮一口,就是被小飞虫的翅膀蹭着了,说不定都能红一片。
她沮丧道:“电蚊香味儿太冲,点燃的那种有烟还呛人,我还是挂着蚊帐赶蚊子吧。”
……
三两句话一过,姜凌波就忘了打听刚才的电话。
她跟周意满咬耳朵:“我听说最近金子便宜了,咱俩明天去淘个小玩意带带?”
明天?
周意满合计着,李重年说周末走,这才星期一,收拾行李买东西提前两天就行,明天又恰巧没兼职,不出去玩耍简直天理不容。
于是爽快道:“好,我手里还有些金首饰,老款的不好看也带戴不出去,要是明天有合适的,就拿去以旧换新。”
姜凌波一听有金子,眼睛“嗖”
的一下发亮:“行呀姐们儿,有品味,像我!”
她拍了下胸脯:“我就喜欢金子,什么金块金条金项链,那光一闪闪的,看着我的心里就舒坦。别听那些装腔作势的整天说金子俗,大俗还即大雅呢。”
不知道为什么,周意满突然想起曾经某人带着的一条水晶坠,马上就跟姜凌波同仇敌忾:“可不是,要我说,这天底下最俗的就是钱了,可管它钻石、珠宝还是金银,还不都得花钱来换。”
姜凌波:“你这是仇富吧?”
周意满:==|||
没等周意满的手碰到她的脖子,姜凌波嬉皮笑脸的往后一晃,一边拿手机一边求饶:“别挠我,来短信了啊~别闹~哈!”
周意满眼见着,姜凌波满脸的笑一下子僵住,然后“咔嚓咔嚓”
就碎了一地,正想要不要离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胳膊就被姜凌波紧紧抓住。
“我、肚、子、痛,”
姜凌波伸长脖颈,惊恐的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周意满,“持续伴阵发性加剧的右下腹痛、恶心、呕吐,白细胞和嗜中性粒细胞计数增高……我是急性阑尾炎!我要去医院!”
周意满:姑娘你刚才是上网百度了吧你说实话,我不打你。
姜凌波满眼热泪:“今天领班不在,你就帮我把我的活儿也干了吧?”
周意满:t_t
没等周意满酝酿好拒绝的情绪,姜凌波捂着肚子拎上包就跑,速度赶得上之前加油站疑似爆炸时的大逃亡,留下周意满一个人张着大嘴,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这是翘班,明目张胆的翘班!”
周意满恶狠狠的给姜凌波sendssa,顺便祈祷今天客人不要太多。
没给烧钱摆祭品的祈祷,基本都会适得其反,周意满这儿也不意外:还没来得及把手机塞回包里,两个人就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帅哥。美女。有钱。眼熟。
周意满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就是这四个词。
后四个词则是:李重年。李重年。李重年。混蛋。
帅哥冲上来,很自来熟的给了她一个熊抱,松开手后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容,晃得周意满两眼冒桃花。
深栗色的刘海柔顺的服帖在额前,头一歪就是一片光洁皎净的亮色。瞳色跟跟李重年不同,不算深,带点调出来的水彩灰,碰上有阳光跃进去,微微一眯眼,那就是一道黑白无常勾魂的锁链。
周意满看得脚底都扎了根,大气不敢喘。
很显然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美色,露出洁白整齐的牙:“小田螺你好,我叫宋煜,跟李重年是光屁股和泥巴的情分,咱们前两天在酒吧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