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原本想殷勤一点要给韩其开车门,但刚刚打开车门,韩其却伸手护住了车门上面,示意她进去,今天给的绅士风度实在过了头,阮颂再次被震了一下,有些懵。
太反常了。
这种反常让她心里生出复杂而又奇异的情绪。
连同一直被刻意遗忘的那个本来是“权宜之计”
的吻再次翻滚出来,耳朵又开始忍不住微微热。
回去的车上少了丁文山,反而感觉变得拥挤起来,近在咫尺的韩其这次没有闭目养神,而是安静-坐在座位上,然后接了那瓦的电话,声音带着轻松嗯了两声。
车里有淡淡的酒气,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混着茉莉花串的味道,格外醉人。
阮颂转头看向窗外,路灯在疾驰中迅后退,忽明忽暗的光落在她脸上身上,她悄悄摊开手心,那光落在手心,又迅离开,就像小孩子玩笑的手。
她的手指很长,而且纤细,虎口的地方有薄薄的茧,在灯光和月光下就看不出来了,只觉如白玉一般,非常漂亮。
她玩了一会,忽察觉车里另一边的电话声停止了,转过头去,只见韩其正安静的看着她。
他的眼睛在昏暗中黑白分明,向来冷冽的目光此刻意外带了一丝笑意,问她:“好玩?”
她坐定了,将手收好,放在腿上,也跟着客气笑了一下:“这光的颜色跟月亮的颜色似的。”
韩其看那落在她脸上的光:“哦,月光是什么颜色。”
阮颂很科学的回答:“月白色,就是用月亮的颜色取名的,淡淡的蓝。”
他慢慢说:“听起来,很好看啊。”
阮颂嗯了一声。
他又问阮颂:“你是几月生日。”
阮颂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可能是八月。”
那个记忆中“八月”
的词片。
韩其便说:“八月的月亮很圆。”
“是的呢。九月会更圆一些,仲秋节。”
她微微笑了一下,形容乖巧。
还有八个月,就是八月,也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仲秋吗?”
他还要说什么,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接了起来,这一回,他的应答很简单。但对话的话似乎有些棘手,他的身体微微绷直了,过了好一会,他左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揉捏着,这是韩其不耐时的小动作。但他很快盖住了这份情绪。韩其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就像低低的小鼓垂在人耳膜上。
他问:“都给她了么?”
然后又问:“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