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不知为何,心中极为烦闷。
陪着永定候在戏园子里听了一会儿戏后,她便带上了两个丫头、两个妈妈出了戏园子,打算在街上逛一逛。
或许是今日姜诗琪说的,那些过继孩子的话,让腊梅心里有些心动。
姜诗琪说的没有错,一个女人想要在大宅门里屹立不倒,子嗣是很重要的。
没看韦氏现在臭成这样,永定候这样的不待见韦氏,却都还没有将韦氏给休掉吗?
就是因为韦氏生了个端木景。
而端木景承袭了永定侯府的世子之位。
“哎哟,对不起。”
一个九岁大的孩子,一头撞在了腊梅的身上。
腊梅心中一动,仔细一看撞她的孩子居然是白朗。
“二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腊梅认识白朗,她不止一次陪着老太太去白瑶光的那里,看过白瑶光身的几个孩子。
从很久以前,腊梅就很喜欢白朗,觉得白朗聪明伶俐,长相又相当的乖巧白净。
白朗也没有料到这么晚了会在这里遇见腊梅。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永定侯府里头生了些什么。
大人不会跟他讲,他的祖父抬了个丫鬟做平妻,白朗只知道腊梅以前是在曾祖母身边伺候的一等大丫头。
于是白朗抓住了腊梅的手,他仰着白净的小脸,脸上是一双扑闪的大眼睛,
“腊梅姐姐,能在这里遇到腊梅姐姐太好了,我从学堂里放学,正准备回去呢。”
提起这事儿,白朗心里头就一阵的落寞。
他们启蒙学院里的那些小孩子们,放学都是三三两两的,会相邀着去某一个孩子的家里一同写课业。
今日大家又一同去往陈小公子家里。
可是当白朗知道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在各家的马车上出了。
没有一个人邀请白朗一同坐马车。
而白家今天给他配的马车,却又不知为何晚了半个时辰。
白朗知道这件事后,将白家的车夫大骂了一顿,赌气不肯坐马车,一个人准备走回家去。
却没想到一头撞到了腊梅的身上。
腊梅心中有些软,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白朗的额头。
就这一个动作,让在启蒙学院里受尽了冷漠的白朗,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装不下了。
他双手抱住腊梅的腰,将脸埋在腊梅的腰上哭了起来。
刚刚失去孩子,绝了子嗣缘分的腊梅,心中顿时一阵一阵的抽疼。
她急忙哄着白朗,
“你祖父现在正在戏园子里听戏,我们一同去寻你的祖父,让你的祖父带你玩乐玩乐。”
永定侯府里头,若是论谁遛鸟纨绔第一,那必定是永定侯。
这永定侯是个没什么大出息的人,否则以他那手里拿着的一手好牌,仅一个从龙之功,必定能让他封侯拜相,成为一代权臣。
但是永定侯做个富贵闲散的侯爷,自觉已经足够了。
这么多年,他挥霍无度,遛鸟听戏,将自个儿养成了一个妥妥的纨绔侯爷。
帝都城的人都知道,哪座戏园子里的戏最好听,哪座酒楼里的酒最好喝,永定侯那都是门儿清的。
白朗双眼一亮,急忙点头,任由腊梅牵着他的手去寻了永定侯。
瞧着腊梅将白朗带到了戏园子里头,永定侯只是问了问,便抱起白朗一同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