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蝴蝶的寿命很短,制成标本才能获得永恒……
有时候祁戮晚上执行任务,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大脑,久而久之就会生出病态的念头:
人太脆弱了,脖子轻轻一抹就一命呜呼。
如果宁歆死了,他一定会把她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永远留在身边……
他本是占有欲极强的一个人,在宁歆面前已经十分收敛,没有时刻用铁链锁住她的手脚已是很大的让步。
可偶尔也会控制欲发作,暴露出阴暗面,比如那次她逃跑,他极力克制才忍住把她操死在审讯室的念头。
每次做爱的时候,看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都不敢用力去掐,怕它断,怕她疼,他又怎么舍得真的让她去死呢?
偏偏她又像诱人的毒品,吸食一次便再也停不下来,过量致瘾,欲望越发难抑。舍又舍不得,戒又戒不断,只能把她圈养在这庄园里,给她被囚禁的自由……
但失忆的宁歆只会认为自己是恰巧被选中的囚奴,将他的爱视作不幸而已。
在花圃里做了做样子,随意剪下几支鸢尾后,宁歆回到房间将它们插进花瓶里。
本想找件轻点儿的衣服盖住浴室的监控,可是翻了半天衣柜也没找到一件,她干脆咔咔两下裁了一片裙子的布料。
监控被装在天花板的角落,她搭了两个凳子才勉强够到。
盖住监控之后她开始研究那个害人的手镯。
祁戮送给她的剪刀材质坚硬,虽然刀刃不锋利,但前端还算尖锐,所以宁歆打算用它来戳破手镯。
从外表看,会误认为这手镯的原料只是蓝色的翡翠或玛瑙,但使劲砸了几次才知道它硬得像钻石。
它和手腕贴得很紧,看不到内侧的样子。
既然它会放电,里面就一定是电子元件。但凡是电子设备都怕水,只要能戳破外层的防水材料,让水破坏它就好了。
宁歆仔细观察,找到一丝极细的狭缝,大概是开合处。她紧握着剪刀往那处扎,手镯纹丝不动。
她加大了力度,捅,翘,剪,磨……剪刀和手镯相互作用发出各种声音,盲人听了或许会以为她在雕琢一种高硬度的工艺品。
手镯太细,宁歆难以稳住剪刀的方向,几次扎伤了自己的手腕,疼得想哭。
右手被浸在洗手池的水里,手镯坚如磐石,经千磨万击后仍完好无损。
宁歆内心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的planB在脑海一闪而过。
干脆捅伤自己,让祁戮不得不带她出去就医,然后她趁机逃跑。
不过这个计划立刻就被她舍弃──她能不能控制好力度保证自己不死不说,庄园里还有那么大一个教堂式医院,里面的人受的伤都不比自己轻,她根本就不可能被送出庄园。
“啧。”
宁歆把剪刀一扔,看着自己手腕慢慢地渗出血。
幸好伤的是手腕外侧,过一会儿它就会自己止住血吧……她突然觉得好累,连包扎都懒得弄了。
佣人送饭来的时候还问她需不需要叫医生,宁歆摆摆手拒绝。
准备回去的时候她一步三回头,生怕宁歆又弄伤自己,像对孩子放心不下的奶妈。
看她忐忑不安的样子,宁歆干脆放下了刀叉:“阿姨我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我会注意安全的,您放心吧!”
最后她还是在门外给祁戮报了信才安心离开。
洗完澡后宁歆躺在床上放空,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天忙着计划逃跑,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突然陷入柔软的床垫里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瞬间袭来的疲惫感马上催她进入了睡眠。
好像睡了很久,还梦见有人亲吻她的手腕……
不对,不是梦境。
是现实。
不对,好像又不再是唇瓣的触感……
宁歆缓慢地睁开眼睛,房间的大灯被打开,即使是暖黄色也仍然刺眼。
她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才看清。
双手不知何时被铐上了手铐,并非那种塑料的情趣玩具,是银色的金属制品,冰冰凉凉的,还有些重量。
不过手镯被摘掉了,右手腕还存留着一圈淡淡的勒痕。
“醒了?”
床尾响起祁戮的声音。
宁歆想要坐起身,但是双手被铐在一起,她起身得有点困难。
她看到祁戮在调试投影仪,天花板的幕布正在缓缓降下。
宁歆刚准备问他为什么要铐住自己,祁戮却先开口:“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弄伤自己?”
他的声音不同于平常的温柔,带着质问的语气。